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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道年还有可能调任,宁氏已在江州府屹立几百年,象棚万万不敢招惹。
那边,宁毓承走到喊得嗓子都快冒烟的宁毓润身边,抓住他抬起来的手,道:“三哥,这里不好玩,我们去别处玩耍。”
宁毓润一心要替佳人梳笼,当即道:“小七,你跟着二哥去玩,三哥在办大事,你别来打搅我。”
“办大事啊。”
宁毓承念叨了句,问道:“祖父可知道三哥在办大事?”
宁毓润被噎了下,平时在玩吃喝玩乐,只要不闹出祸事,宁礼坤一向不大管。
若是得知他一掷千金为花娘梳笼,肯定少不了被罚。
“小七!”
宁毓润扯着宁毓承走到一旁,虎着脸道:“你回去别告诉叔祖父,不然的话,以后我们都不能出来玩了!”
“我能出来玩,三哥不能。
三哥,我年纪小,你也骗不了我。”
宁毓承笑眯眯道。
宁毓润气得错牙,却又拿宁毓承无可奈何,叉腰转着圈,恼怒地道:“早知就不带你出来了!”
喊价停下来,汪管事先前就看到了蔡九原来了,与宁毓闵似乎交谈不快,他老练精明,心里一咯噔,暗叫不妙。
果然,蔡九原朝他使了个眼色,汪管事悄然走过去,俯首听他烦躁叮嘱道:“这笔买卖,就当砸手里了。
重新投一次,就一只箭,最后谁赢了,人就归谁,一个大钱不收!”
汪管事不敢多言,赶紧应下,道:“两位爷前来捧场,是象棚的福气。
象棚向来本本分分做买卖,让各路贵客都满意而归。”
说到这里,汪管事故意停顿了下,脸上的笑容一收,换做愁眉苦脸道:“两位爷如今争抢起来,倒是象棚的不是,在下深为惶恐。
不如这样,两位爷再投一次,以一箭为准,谁赢了,美人儿就归谁,象棚一个大钱不收,就当是给两位爷赔罪了。”
贺禄见宁毓承突然横插一脚,本还在怔松中,听到汪管事这般一说,当即抬起宽袖一挥,不悦道:“谁要你送了?啊,谁要你送,难道老子出不起这几个钱?”
他朝汪管事喷着,拿眼角横向宁毓润,明晃晃地鄙夷:“有人出不起,你自送去便是。”
宁毓润气得仰倒,当即就要冲过去与贺禄理论,宁毓闵赶着过来,帮宁毓承一起拉住他,怒道:“老三,你少犯浑,想想九叔的下场!”
宁九被逐出了宁氏,宁毓润的气焰,倏地灭了。
他左看一眼宁毓承,再右瞪一眼宁毓闵,最后痴痴望着薄纱后的美人儿,心都快碎了。
宁毓承冲着贺禄笑,“我三哥不比了。”
“不比了?”
贺禄一下没反应过来。
过了片刻,他乐得龇牙咧嘴,不断吸着气,抬了又抬手腕上的宽袖,月白夹金线的锦缎,在空中翻飞,金光闪得人眼花缭乱。
“不比就不比。”
贺禄想说几句挖苦的话,对着宁毓承,下意识不敢如对着宁毓润那般随意,最终只很没气势道:“那人就归我了。”
“价钱几何,你们自管出!
老子难道这几个钱都拿不出来!”
贺禄再转过头对着汪管事,立刻恢复了嚣张霸道。
汪管事赔着笑,不敢擅自做主,悄然朝蔡九原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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