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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段时间我想就退下来算了。”
他脚步猛地一顿,攥紧了我的手,“真的吗?蕴茹你当真?”
五十多岁的人了,那目光欣喜地让我想起了得到渴望已久的棒棒糖的孩童。
这让要让佳冉知道恐怕又要大跌眼镜了。
她不知道多少次跟我嘀咕,“就没看见老板高兴过,再大的生意,点点头也就过了。”
如今这男人竟为了我的一句谈不上承诺的话语高兴至此。
不放弃事业是我给母亲的承诺,也是我儿时立下的志愿,为了这个职业,为了身上的一袭白袍,我努力了半生。
我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深深的闻满园桂花清香。
庄恒从身后揽住了我,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只听他在耳边轻轻地问:“真喜欢瑞士的那个地方?我们到那里去养老可好?”
我诧异的回头,只见他眼中满是暖暖的宠溺。
见我点头,他的笑容更是舒心的扩大,即使在银色的月下,依然,温暖如阳。
一周之后,我在绿庄的地契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绅士严谨的德国皇室后裔莫斯先生轻轻吻在我的手背上,用好听的英文说,“祝福你,夫人。”
从此我成为了那片绿色的主人。
那时穆怡还没走,冲我扬了扬象征绿庄门匙的钥匙,满脸的欣慰。
我戏谑的问:“有钱真好是不是?”
她则渐渐严肃,“有心更重要。”
我握了她的手,再说不出话来。
当时的我们是打算要忘记所有恩怨,好好把这一生过下去的吧。
计划却不如变化,谁又曾想到今日我又落了个独守空房的夜晚。
我叹了口气,如今我与庄恒既然都放下了香港的事,那么就到绿庄去,在山山水水中安然度日吧。
夜风吹动着帘绸,多少次伸手想要举起话筒,却又颓然放下。
那边已经是朝阳初升了吧,隔着这万水千山我们又能怎样?一切能见了面,不用说,就够了。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直至闹钟响起,挣扎着醒过来时却发现自己将他用惯了的睡枕抱在怀中。
起身更衣,心里暗自发誓,一定尽快把庄氏丢给楠儿,把施氏还给大哥,从此再不干这起早贪黑的活。
从养和辞了工出来,甚至连一天安安稳稳的日子都没过,就遇上成串的变故。
对镜自视,皱纹居然不知何时淡淡的印了两条痕迹在额头。
杨林说,天天有次拿了本美容杂志一本正经的研究肉毒杆菌,说是以防母亲老了的时候愁眉苦脸,再没吸引力。
我回来跟庄恒一说,他大皱其眉,“那种乱其八糟的东西是能碰的么?生老病死再自然不过的循环,何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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