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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昭乐了:“阿娘,你觉得自己人缘怎么样?”
不等湘阳夫人自夸,云昭笑呵呵挽住了她的胳膊。
“你想啊,那些人平日背地里都说你坏话,如今跑出来这么一个私生女,还被陛下指给晏南天做侧妃……”
云昭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居然都没人阴阳怪气儿?”
湘阳夫人反应倒也快,恍然道:“有人事先交待过。”
云昭大幅度点头:“没——错!
狗男人,背后使阴招!”
云满霜叹了口气。
他倒是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
倘若晏南天连这点控场能力都没有,还能让人膈应到湘阳夫人面前,那这么多年储君也白做了。
只是母女二人都在骂,他犹豫半晌,也只能憋出一句:“狗东西!”
湘阳夫人冷笑:“办完大年祭就退婚!
听见没有云满霜!”
云昭狐假虎威:“听见没有云满霜!”
“听见啦。”
晃眼就到了大年祭。
这一日最是热闹红火不过了,京都百姓都穿上了新衣,横平竖直的坊道间悬满了红绸,灯笼一串一串挂得绵密。
天没亮,皇帝便率储君与百官登上通天塔,祭天地,拜社稷。
塔下挤满了祈福的人潮。
皇城更是张灯结彩,从早晨起便焰火不断。
云府也热闹得很,十服之外的亲戚都上门来拜年,湘阳秀带着一众旁支妯娌到院前招待,陀螺似的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将来客尽数打发。
接近傍晚时分,有诰命的夫人们纷纷盛装打扮,入皇城,赴夜宴。
云昭自然也逃不掉。
湘阳秀给她选了件金丝雀翎千叠牡丹大褶裙。
云昭生得极其明艳照人,再华丽的衣裳上了身,也
()就是略微衬一衬她那份国色天香。
湘阳秀越看越满意。
“呵,好叫那贱婢知晓,便是使尽手段,不过也就是个婢妾罢了!
哪一点能比得我们昭昭!”
她生的女儿,自然要把严娇生的女儿比到沟里才行。
车马驶入宫城。
过了朱雀门,便只能下车步行。
越往深处走,越觉得宫墙高阔,庄重威严,仿佛竟像是深黑的、择人而噬的巨兽。
人在其中,渐渐便有了身如浮萍的错觉。
旁人都屏息凝神,沉默行走,只有云昭依旧没心没肺,她一路东张西望,就像在记路似的——旁人的禁忌,在她身上便是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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