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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松了嘴,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倔强。
就在谢宴辞疑心她还想咬上一口的时候,却不料她忽然弯下腰,捧着他的手朝着沾了牙印的地方吹了吹,接着凑近他的胸口,吹了吹早已麻木肿胀的伤口。
谢宴辞身体一僵,看着歪在胸口的脑袋,眼中闪过几丝复杂。
终是伸手抚了抚她乌黑的发顶轻叹了一声:“只只,我真的不疼了。”
后半夜,姜稚睡的十分不安稳。
总是时不时的像是受到惊吓般抖动一下,亦或者怕碰到他的伤口,即便是在睡梦里也不自觉的往床沿靠。
若不是谢宴辞一向眠浅,身边的人一动便醒过来,怕是她要掉到地上摔个几次。
就这样凑合了两个时辰,终于熬到了天亮。
明明已经休息了一晚,姜稚与谢宴辞的脸上均带着疲色。
草草洗漱一番,便准备启程回京。
刚出了门姜稚眼眸一转,突然就看到了在院中立着的陆喻州。
陆喻州听到响动,徐徐转身,一派前世名臣风流的模样。
姜稚有瞬息恍惚,随即心头警醒许多,他往日里露出这般模样,多是腹中筹谋好了算计。
她不由地紧走了几步,几乎要贴近了谢宴辞的背后。
谢宴辞察觉身后姜稚的动静,不动声色地缓了缓脚步,待得她走到自己身侧,才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了陆喻州。
陆喻州直勾勾地望着姜稚,露出几分哀戚之色:“只只。”
姜稚看到他这般叫法,觉得很是恶心,她微微撇开头去。
“我知你因了姨娘之死,心里怪罪于我。”
陆喻州言辞恳切:“这一切非我所愿。”
姜稚默默地听着,回想昨晚她要去下井救人,陆喻州万般阻拦,后又站在村民这一边,想劝自己就此罢休,任由村民封井。
恨意绵绵密密,连同前世的一道纠缠着在心扉深处,生成了参天的大树。
她悄悄地伸出手去抓住了谢宴辞的衣袖。
谢宴辞微微侧目,见姜稚脸色比方才要惨白了许多,随即生起一股子杀意。
这股杀气姜稚立时感觉到,抬眼看出不禁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陆喻州也察觉到了谢宴辞周身那陡然生出的隐约煞气。
,!
这感觉与前世何其相似?陆喻州强自撑住面上的平静,张口道:“只只,我是诚心认错。”
“只只,也是你能叫的?”
谢宴辞淡淡问道。
“姜稚已被赶出王府,我为何不能这般唤。”
陆喻州的目光落在了姜稚扯着谢宴辞衣袖的手上,面容扭曲了一瞬。
都跑得着般远了,他竟还阴魂不散的找了过来。
若是回了京,就再没有机会了。
陆喻州看向姜稚,想到离京时让人打听到的事,眼里笼罩了一层暗色:“只只,你是忘了那裴家大姑娘是如何对你的?宴王回府之后陛下就会为他与裴姑娘赐婚,到那时你当如何?”
姜稚没想到陆喻州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微微有些惊诧。
随即明了,他怕是早就存了要将自己带走的心思,若谢宴辞不追来,十分有可能会撕破脸用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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