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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股力,竟迎硬生生地把濒临失控的白马给勒了回来。
连小黄门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番动作发生在眨眼间,便是温齐也要夸一句好骑术。
那红衣骑手重新坐正了,催着白马又跑了起来,追上了前方的黄马。
几乎是擦踵错身的那一瞬,那枚灵活的藤球就到了红衣骑手的鞠杖之下。
天高云淡,四野气清。
大白马人立而起昂首嘶鸣,马上红衣骑手高高地举起手中鞠杖,流星般扬臂挥杆,一道凌厉的破风声响起,而后对面风流眼被风撞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击中了!
场边沸腾。
疾驰带起的烈风扬起了那红衣骑手蒙脸防沙土的长白纱巾,许是剧烈的活动松晃了固定的活扣,那人不过轻轻转头,一张素白细纱便从她脸上飘然而落,露出明艳的笑。
竟是个女子。
小黄门长舒了一口气,羡艳地笑道:“永安公主真是好身手!”
温齐本就目力极佳。
这女子没了蒙面素纱,又转过来正面朝他的方向与人笑说着话,他更能瞧得一清二楚。
当她浅笑回首的那一刹那,温齐听见自己胸腔里瞬间翻卷涌起的巨大浪潮,有道声音如响雷滚过心际。
原来是她!
原来是她……
他忍不住地伸手抚上了心口,一丝心悸如同烈阳冰雪,眨眼间就化影无踪了。
月斜楼上五更钟9
垂柳依依闪着金辉,不远处白鸟点水,斜飞着掠过镜面般的湖泊,带起二三清露,洒落在三角梅下的行客身上。
这位生着浓金蜷发、深邃眼鼻的行客随意地掸了掸被沾湿的左衽衣襟,举手张目挡了刺眼的阳光,望向短垣下方不远处的草场,他偏过头,饶有兴致地问:“大夏宫中,竟也允许跑马吗?”
答他的宦官拢着衣袖,面上堆起不倨不恭、拿捏得恰到好处的微笑,徐徐道来:“贵客有所不知,此乃‘击鞠’,需乘坐于马上游走击球,并非单纯的跑马。”
那年轻的贵客笑了笑,在宦官看来是带了些不屑和自得,语气中隐隐还有几分傲气:“大夏人素来柔弱,只怕在马背上待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摔下来……咦,那人是谁?身手倒是不错。”
宦官循着他的视线也低头眺望,见一红衣女子身姿潇洒地从马腹底下穿了过去,复又稳稳地坐牢了,一杆挥出即击中。
“张公公,您认识吗?”
贵客操着一口音调怪异的汉话,指着那人兴趣盎然地问。
张胜全笑道:“应当是永安公主殿下。
殿下骑术很是了得。”
话里不无骄傲。
“哦?是吗?倘若有幸,吾还真想与其切磋切磋。”
张胜全暗道,公主是天潢贵女金枝玉叶,怎么可能与你这鞑靼蛮子切磋骑术。
当然,面上他绝不会流露出来一丝一毫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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