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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峋走后,床单还没来得及更换,浓重的消毒水味中夹杂着一股桃子香,极淡,在鼻尖掠过后,就闻不到了。
酸水仍在漫延,嘴里泛着苦,一声自嘲的笑从厚实的被子里逸出。
-这场绑架,无疾而终,活似个笑话。
但经由此事后,秦容越发不能放心下秦念了,尽管昨晚在视频里的孩子,被照顾的极好,白胖白胖的脸蛋上又多了二两肉。
他等不下去了。
江峋与江峋身边的人都像是不定时的炸弹,指不定在什么时候,猝不及防的炸开了。
“找到这个孩子。”
被口罩掩住面容,唯剩一双泛着冷意的双眼,“酬劳你尽管提,”
他抿了抿唇,“可以慢点,但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外面的阳光甚好,秦容出来时,有些恍若隔世。
他沉重的吐了口气,将口罩扔掉,大步离开这条藏在城市深处的巷子。
回到秦宅,临近傍晚了,落日余晖穿过落地窗,铺满一地金箔。
往常这个点该热闹起来的老宅子,今天却显得格外幽静,秦容脚步微滞,推开门的动作多了一份谨慎。
客厅昏暗,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而香的桃子味,一时之间,秦容仿佛回到了几天前那幢房子里,绝望而又无力的束缚感,悄无声息的缠上了他。
嘴唇不自觉的抿紧,秦容脚步往后退。
‘啪——’四周骤然大亮。
“哥哥,怎么不进来?”
声音来自两楼,又远又近的感觉,秦容瞳孔微缩,目光与江峋撞上。
江峋戴着止咬器,俊逸的面容在皮绳与钢铁下,添了一份野性。
与那日的狼狈恍若两人。
“陈叔他们呢?”
秦宅空荡荡的,仿佛除了他与江峋,其余人都凭空消失了,他不由问道。
江峋撑住栏杆,“给他们放假了。”
他眯着眼笑了笑,“现在,此刻,这里只有我和你了。”
秦容绷紧神经,“你要做什么?”
江峋想什么,做什么,似乎都是随着心情来,完全捕捉不到一丝规律。
说消失就消失,想出现就出现,不顾忌任何人,也不考虑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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