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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郎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周锦钰在他怀里无聊到又睡了个回笼觉,周二郎哈哈笑着抱住儿子亲了一口,爷俩儿忙紧着起床。
“哎呦,儿子你压住爹的头发了。”
“爹,钰哥儿也想蓄发了。”
“不成,咱们小头发还是太细软,得继续养着——到爹这儿来,今天的吹气还没练呢。”
周二郎拎着飘带让儿子吹,周锦钰习惯性鼓起小腮帮子,被周二郎轻拍了下,长指按住儿子肚脐下三指的位置,道:“想象你这里有个小气囊,吸气的时候腹部慢慢鼓起来,呼气的时候正好相反。”
周锦钰看了他一眼,心说爹你确定你看的那些医书很靠谱么?不过他在现代也听说过吹气球对提高肺活量有好处,至于对支气管哮喘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周锦钰按照周二郎所说的练习吹那飘带。
“不错,这次吹得好,来继续。”
“很好,就是这样吹。”
“好孩子,吹得越来越好。”
“爹,我要吹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
“嗯,等你气息稳定了,爹可以教你吹箫乐,就不会这般无趣了。”
周锦钰:“爹,你不是笛子吹得好么?”
周二郎笑道:“你现在的气息还达不到,咱们可以先从最好吹的琴箫学起。”
爷俩儿吃着早饭,周老爷子过来了,拉了把椅子坐儿子对面儿,拿起个鸡蛋边替儿子剥边商量道:“二郎,这鸡蛋买着吃不划算,爹寻思着在院子里养几只鸡,你看跟哪儿垒个鸡窝合适啊?”
周二郎抬眼撩了自家老爹一眼,又低头闷闷地笑了。
老头儿瞪他,“你笑啥?”
周二郎止住笑,“爹,你想养就养,不用和我商量,咱家您是一家之主。”
爹这般委婉地和自己说话,周二郎好笑之余又有点儿心疼,后院花园儿早都被爹和大哥改造成菜园子了,不差再弄个鸡窝出来,老头儿高兴就好。
老头儿羞恼,硬邦邦道:“这宅子是皇帝陛下赏赐给你的,爹就算是一家之主,那也得尊重你的想法,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地吧!”
说完,他把刚给儿子剥好的鸡蛋没好气儿地往盘子里一扔,站起身撅哒撅哒走了。
这儿子做了官,身上好像天生就有了官威还是官气儿咋的,莫名其妙让他这做老子的有那么一点儿怵。
周二郎看着老头儿走远,若有所思,爹在周家庄时有活儿忙,有人聊天儿,这来了京城以后一直都闷在府里,定是心情郁闷了。
周锦钰喝了小半碗粥,吃了半个鸡蛋,另外半个递给周二郎,“爹,我吃不下一个。”
周二郎接过来,又掰下一点儿蛋黄塞到儿子嘴巴里,“你大姑这些日子忙什么呢,成天看不见她人影。”
“我大姑说想开个铺子来着,这几天一直跟着牙人选地段儿呢,大姑说京城里都是有钱人,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被人家赚了去。”
“嗯,你大姑还真是块儿经商的料子,若是男儿身,不比天工记那老板做得差。”
周二郎拿帕子顺手给儿子擦了下嘴角道:“今天爹和娘要去买几个下人回来帮我们家做活儿,你同姐姐在家玩儿,有事儿就找奶奶,知道吗?”
周锦钰点点头。
“想吃什么,爹给你捎回来。”
“爹,我想吃凉粉儿行吗?”
“行,但不准多吃。”
“我听爹的。”
周二郎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同云娘上了马车,直奔附近最大的牙行。
大乾朝一个普通的奴仆大约需要八两银子,差不多相当于周二郎一个月的月俸,所以卢氏才会说大乾朝的官员靠俸禄生活不下去,光下人就养不起。
牙行里有自愿卖身为奴的普通百姓,亦有朝廷发配的官奴,多是因为受了犯罪之人的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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