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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按兵不动,”
姬循雅温柔地说:“朝臣冷眼旁观,宗室,”
他轻柔地抚了抚赵珩的长发,无论再索然无味的事情,落到赵珩身上,他总能品出千般有趣,万般缠绵来,“助纣为虐。
“陛下呀,”
他垂头,俯视赵珩,语气柔和得近乎爱怜,
“您当真是孤家寡人了。”
下一秒,手背温热。
赵珩的手压在了他的手背上。
姬循雅眸光沉沉。
赵珩手腕一转,慢悠悠地去解救自己的头发,“朕本就称孤道寡,不足为惧。
话音未落,发间便骤地发紧!
赵珩被迫仰面,与姬循雅对视。
手上力道不断加重,姬循雅看他的神情竟还那么疼惜,好像真是个担忧圣上的忠贞臣下,“陛下,事已至此,您能依靠谁呢?”
大厦将倾,无能为力,且,只要想到赵珩此刻种种束缚,皆来自于他,姬循雅便更觉意足。
你能倚仗谁?姬循雅心道。
他莫名想到赵珩教燕靖思认字那一日,他生生忍下,没有同赵珩说的话。
他该居高临下地嘲讽落难的帝王。
他该说,“赵珩,当年赵旻的字是你亲手,一笔一划教的,赵旻是你亲子,你教赵旻习字理所应当,可燕靖思算什么东西!陛下啊陛下,知道陛下此刻身陷囹圈,需得怀柔施恩,但他身份卑微,于陛下无用,您若是想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还不....还不如,来讨好我!
姬循雅悚然一震,下意识去看赵珩。
赵珩被问得无言片刻,心中除了愤怒,竟出了些许好笑来。
若非动不了,他几乎想指着自己问一问姬循雅,“朕依靠谁?”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谁能说自己可令皇帝依靠,谁敢说?
而且,赵珩惊奇地看向姬循雅,
“将军,你把这封大逆不道,通篇犯上之言的密奏给朕看,不是为了告诉朕,朕的皇位只是将军一念之间,而是要问问,朕要依靠谁?”
姬循雅望着他的眼睛,柔顺地回答:“是,请陛下为臣解惑。”
然目光森冷沉郁,紧紧盯着赵珩。
赵珩仿佛已经听见了,毒蛇吐信子时的嘶嘶声响。
他仰面,陡地拉近了与姬循雅的距离。
两人不过咫尺之遥,姬循雅居上,赵珩在下,呼吸纠缠。
赵珩的脸在姬循雅眼中倏然放大。
姬循雅猛地偏头,但因两人距离已近到避无可避,皇帝唇瓣擦着他下颌而过。
异常温热柔软,明明极轻,姬循雅却仿佛被捅了一刀似的,每一处关节都痛疼难忍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眸光巨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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