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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柏清玄沉吟一句,继续道:“按奏章所言,永州旱情早在今年五月便已成势,各地官员本打算及时上报灾情,却被当地豪强大户阻挠,硬是拖到八月才上报。
其中隐情,竟是豪强大户想要趁机强取豪夺农户田产,此事刘大人如何看?”
刘瑾微微欠身,谨慎答道:“下官认为,此事可信。
永州附近郡县有许多功勋田,一些王公贵戚多有庄园在此。
勋贵兼并土地一事下官早有耳闻,若他们趁着灾情严重、朝廷不知,私下威逼利诱农户卖田,则可在短时间内迅速获利,达到扩张资产的目的。”
“看来刘大人与本官想的一致,”
柏清玄沉吟一句,放下奏章,提起笔来说道:“本官要写一道奏疏向陛下详述此事,请陛下严惩当地豪强。
你先回府去,晚一点本官去你府上会会那人。”
“是,大人。”
刘瑾退去后,柏清玄捏着笔思虑良久。
永州的情况他并非不知,京城附近分封的功勋田,约占永州所有田地的五分之一。
信朝立国两百年,这些勋贵早在当地成为土豪,呼风唤雨不说,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更是常有之事。
早在黄册制度推行前,他便打算利用土地改革提高财政收入,限制豪强继续壮大。
可终究是杯水车薪,对于豪强而言,每年多交几万乃至数十万两银子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虽有出血,但只能算小伤。
要想削弱他们根基,仅仅依靠黄册制度根本无济于事。
如今出了这事,不如就此拿勋贵们开刀,让他们再无兴风作浪的胆量。
想到这里,他文思泉涌、提笔疾书,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挥就一道奏疏。
晚间来至刘瑾府上,会见那名告密的乞丐。
那乞丐已梳洗干净,换上一身短褐,更显精神十足。
“兄台用过晚膳了么?”
柏清玄呷了口茶,温声问道。
那乞丐抱拳一揖,恭敬回答:“回大人的话,小的吃的很好。
还要多谢刘大人盛情款待,给小的添置这身新衣。”
“那便好!”
柏清玄放下杯盏,继续问道:“对了,本官该如何称呼兄台?”
那乞丐又是一揖,掷地有声:“鄙姓牛,牛马的牛,大人可唤小的二牛。”
“二牛?”
柏清玄眸光微动,看着他问道:“二牛你可是平山县令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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