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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站在一旁,脸白如纸,心里又恨又恼火,自己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夫人,竟是一点颜面都不留!
见梁婠没动,陆修皱了眉头,“还不起来?骨头软也软对地方。”
他眼神冷得瘆人,梁婠一哆嗦,正要爬起身,不想后领被他往上一提,“实在无用。”
梁婠一颗心怦怦直跳,她知道陆修没有开玩笑,也知道这句无用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冯倾月不死心,上前拦住梁婠,“三娘子,难道你就不想自证清白?”
梁婠无视她,只将目光投向梁姣,“你想让我说什么?”
梁姣脊背一僵,方才情急,只想挽回自己的颜面,如果真把她逼急了,将所有事抖落出来,婚事、名声都毁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张氏一见梁姣变了脸,心下已明白了七八分,也不敢再阻拦。
梁婠绕过冯倾月,直跟着陆修离开。
冯倾月急声道,“大司马!
这件事尚未查明,又如何能给大家一个交代?”
陆修脚下的步伐一顿,头也不回,“交代?”
空气凝固,只听得哗哗的泉水声。
他薄唇微抿,轻轻摇了摇头,“这桃花宴乏味得很,以后也不必来了。”
说完,就往出口处走,梁婠跟在后面。
兰陵公主几人才被男宠簇拥着姗姗而来,却见陆修已带着梁婠出了云岩馆,再瞧眼泪未干的梁四娘子与眉目阴沉的王庭樾,不明就里看向冯倾月,“怎么回事儿?”
,!
冯倾月脸色难看。
太子少保扬眉看向面如土色的冯倾月,伸出大拇指赞道,“小娘子以后是有大作为的!”
不等她吱声,扭头冲兰陵公主笑道,“公主殿下,流觞宴可以开始了吧?有人嫌无趣已经提前走了呢。”
檐廊下。
素净宽大的雪袍随着步伐轻逸飘摇,梁婠小心跟在陆修的身后,心如擂鼓。
她败了他的兴致,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垂眸之际,无意中瞥见他扬起的衣摆下,有一朵银色的牡丹,精致却不显眼。
她忽然觉得那个佩囊不该绣松石花纹。
等梁婠爬上长檐车,陆修已是倚在一侧,闭目养神。
另一侧的位置上放着她来时的物品,竟一件不少!
她低下头小心坐了过去,悄悄收起最上面的佩囊。
“拿来。”
陆修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
梁婠抬眸,就看到他伸过来的手。
她有些犹豫,绣这佩囊纯粹是为了在张氏跟前做戏,所以绣工实在敷衍,但是他既然要,不给也得给。
梁婠只好将刚收起的佩囊放进他手里。
握住佩囊的手一顿,陆修睁开眼,有些困惑地看她。
梁婠尴尬地笑了笑,“这个赶得急、不太好,大人不嫌弃就留着,下次我再给大人绣个好的。”
陆修垂下眼,盯着手里的佩囊,“你这是给我做的?”
梁婠点头,“赶得比较急,所以做工有些粗糙。”
陆修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确实丑了些,不过,我问你要的是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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