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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温柔挥洒,室内只剩“沙沙”
的写字声,在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利用纸张留存信息,是不明智的选择。
朽坏,虫蛀,水腐……这些都会损毁珍贵的记录。
玛德琳对此深有体会,可她坚持依旧使用纸张记载,这种习惯也感染了芙洛拉。
玛德琳说:文字是一柄没有刻度的卡尺,纸张是具有实体的长河。
从这一格到那一格,不过是手指丈量的分毫距离,却有数不清的奇迹诞于间隙,你们踏出的脚步,是我衡量的宽度。
“芙洛拉。”
它终于没能忍住,小声地呼唤她,眼睛如洗过的水晶般明亮。
她从图纸上回神,将纸张夹进随身携带的日记里。
犹豫了一下,再三确认它吃饱了,最终还是爬上梯子,那里有一个相对宽敞的玻璃平台,与水缸内壁有一定的间隔。
研究员可以在上面进行观察作业,因为泽菲尔的特殊性,现阶段仍是废置状态。
在她还在研究芒斯特的时候,没少爬上梯子,坐在这里和它交流感情。
海妖游过来,锋利的手爪弯曲,掰断了一枝鲜红的海珊瑚。
光线散射进来,令鳞片闪烁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它浮到水面上,探出腰肢,向她高举手中如血的珊瑚。
这一定是海珊瑚最漂亮、最鲜艳的那一束枝干。
“mommy,送…给你。”
它的声音是多么宛转动听,甘醇无邪如诸神筵席上的清泉。
英灵殿的女神为人间的勇士斟水,被权欲污浊的灵魂又被最冷冽的甘露浇灌洗涤,竟然不自觉地淌下眼泪。
芙洛拉为它孩子气的讨好感到吃惊,只是顿了一顿,很快伸手接过。
这是她们第一次接触,当她接过海妖手中的珊瑚时,也不可避免地触及了它的指尖。
非常冰凉,像是结冰却柔软的冰棱,带着浓厚而潮湿的海水气息。
芙洛拉握住了珊瑚枝,泽菲尔松开紧握的手,十指覆向她的手背,缩紧合拢,然后向上托举。
……?
什么奇怪的姿势。
这个姿势没能维持多久。
泽菲尔轻颤着,微微的潮红涌上面颊,它缠抱住手中纤细的手臂,湿冷水珠浸湿了少女外套的长袖,海妖垂头,腥红如珊瑚树的舌尖舔过她的掌心。
真的好像小狗。
芙洛拉意识到,这个动作在海妖的语言中,或许代表了“喜欢”
,或是“展示”
,但是不完全准确。
她有点头痛,后悔以前玛德琳教她的时候没有好好听讲,现在只能连猜带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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