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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宁顺手一接,就看见那头周晃穿着一身长衫,稍微留长了一点的头发梳了个以前流行的大背头,别说,一看还真有几分文质彬彬了。
周晃似乎是偷偷溜出来的,猫在墙角问郁宁:“哥,你把东西卖了?”
郁宁想了想,没有瞒周晃:“东西送人了。”
“送人了?”
周晃目瞪口呆:“那玩意儿老贵了,你真一分钱都没收啊?”
“没收,送长辈的怎么好意思收钱。”
更何况梅先生和顾国师还从各种角度上都嫌那根簪子破。
想到这里郁宁不禁委屈得撇了撇嘴。
周晃看见郁宁不太高兴的样子,扭头看了一眼旁边,似乎在看有没有人过来一样,他小声的说:“哥你老实说是不是自己藏着了?你哪来的什么长辈?你给我透个底,我也好帮你唬人。”
周晃也是知道的,郁宁爹妈他出生后就离婚了,两人各自前往外地发展老死不相往来,二十几年都没碰过头,也基本没怎么回来看过郁宁,也只给养着郁宁的祖父母打点钱,等到成年后就干脆断了生活费。
而一直生活在一起的祖父母也在郁宁二十岁左右相继去世,这么一算下来,还有的亲戚就是留给郁宁这套小院子的叔爷——不过他也是去世了,才会把遗产给了郁宁。
孤家寡人,不外如是,所以说,郁宁哪来的长辈?
“真是送人了,东西已经不在我手里了。”
郁宁道。
正在此时,周晃手机里传来一声‘周晃——!
’,显然是有人在喊他,周晃看向那个方向一眼,低声说:“那我就先挂了啊,我师父让人叫我进去陪客呢……”
“行了行了,你赶紧去吧。”
郁宁说完,周晃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挂了视频电话。
郁宁挂了电话之后,突然有点想抽烟,于是干脆拉开了飘窗的窗户,点了根烟,长长的抽了一口。
烟雾冲进肺管,带来了清凉而呛人的味道,与此同时还有焦油的臭味儿。
郁宁皱了皱眉,突然觉得手里这根烟简直臭不可闻,对鼻子来说简直一场谋杀,连忙把烟给按了,又开了电扇的最大档次使劲往外吹才算完。
见屋子里的味道也差不多了,郁宁走到窗边想把窗子关上,突然就看见自家杂货店门口停了一辆车,车上正下来一人,倒是没有之前大夏天穿整套西装那样的惨烈,只是穿了一身正常的休闲装。
看着还挺年轻的,大概才二十岁左右。
那人似乎察觉到了有视线落在他身上,敏感的抬头看了过来,恰好与郁宁对视了一眼。
——看来又是个麻烦上门了,他本来打算就当自己不在家,但是刚刚已经被人看见了,他毫不意外这些人来之前至少也调了他的简历来看,认真一点的说不定连他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他又不是什么机密级别的人物,他长什么样子随便去哪个招聘网站上行搜一下就能知道。
这样一来,装自己不在家就不太好了。
恰好此时电话又响了,郁宁接起来一听,对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人说:“你好,郁先生是吧?你的外卖还有三分钟到了,麻烦您到门口取一下。”
是外卖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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