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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喜适才觉得晏醴的行踪不大对劲。
从酒楼回来找晏醴时,就发现她已经不省人事了。
但以她的医术,实在也把不出来她中的什么毒。
她急忙去找陈思帮忙,陈思便让她先去找霍斟和莫老先生,他则去借一匹马。
莫喜去拉霍斟回来帮忙看顾,谁料他自己先跑了,她与陈思又赶紧骑马去城外接了莫老先生来。
霍斟赶紧为莫老先生让出位置,莫谕年纪大了,刚才陈思骑马带着他一路颠簸,他一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幸亏常年随军练的还算结实些,不然此刻就仰倒在这了。
他喘着粗气,费力地扶着莫喜才在床边坐了下来。
莫喜催促他道:“祖父,您快看看晏醴阿姊,她怎么了呀?”
莫谕摆摆手:“安静些,吵吵闹闹如何把脉。”
莫谕发话,众人顿时都不敢再出声,紧张地等着他把出个结果来。
待他把把脉用的巾子收回袖中,一回头就看到几双小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们别这么盯老夫,瘆人得很!”
莫喜不耐烦了:“那您倒是说啊,姊姊怎么了?”
莫谕神色一转道:“她中了一种叫百枯草的毒,唉——真是几十年都没见过了。”
莫喜急忙追问:“百枯草?那该怎么解毒才是?”
莫谕不疾不徐道:“这种毒我是平生第二次见,上一次……还是我二十余岁在外行医时,遇到了一个误闯迷阵的猎户,他中的就是这个百枯草。”
郁雾眼珠一转:“迷阵?难道是三十年前就被销毁了的那个,济源城外的迷阵?”
莫谕点头:“对,就是那个迷阵,据说那是济源城第一任守将当年用来对付陈凉国的遗物,后来就被济源城人作防御之用,再后来,陈凉势弱,济源城再不用防御北敌来犯,听说就把它拆除了,这迷阵里有种毒草叫作百枯草,它释放出的气息会使人致幻,深陷梦境,同时食人气血,中毒之人会气血亏竭而亡。”
陈思摸摸下巴:“原来如此,怪不得那个雕塑将军能以两万草莽击退陈凉十万兵马,原来是借了这迷阵之力。”
莫喜道:“那您当年是怎么给那个猎户解的毒,您现在也如法炮制不就得了。”
莫谕捋着自己白花花的胡须道:“非也,非也,我当年并未能给他解毒,药方易拟,可其中有一味药引已经绝世了,我也无能为力。”
莫喜急了:“那当年那个猎户没活下来吗?”
莫谕道:“你可知,那味药引的绝世并不是偶然,这药引本就生长在济源城后山,且只这里才有,当年济源城第一任守将为了不让陈凉人找到解毒之法,便将后山的药引全部采撷拔除尽,与其他方子一并炼成了解药丹丸,于他的后代永世留存。
当年那猎户能活下来,便是她妻子亲去向当时那一辈的济源城守将求来的药。
我记得,那守将……”
“哎呀,既然有解药那您倒是一口气说完啊,急死我了。
那守将怎么了?”
莫喜抱怨自家祖父道。
还没等莫谕说完,霍斟就在众人身后穿过,提着剑就出了大门。
莫谕挠挠脑袋,陈旧的记忆似水流经圆滑的鹅卵石,一遍遍磨砺。
“奥对了,我记得那一代守将姓什么来着……好像是……姓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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