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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丹道:“不要。
穿赤色习惯了。”
霍斟回归正题:“罢了,你现在回京去查查哪个贵臣府上家臣右颊有大痣,生得丹凤眼。
低调行事。”
赤丹不言有他,又一拱手道:“是。”
随即就利落退出门去。
霍斟向洪淮斌禀报过后,洪淮斌只是淡淡点头,早有预料的样子。
朝中有人想要南阳军不能抵达北姑,甚至想让他们全军覆灭在半道上,这才假借山匪之手,将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伪装成意外。
一次不成定还有下次,他们防住了这次的袭击,难保下次不会更凶险。
如今赤丹走了,军中就剩霍斟一人为营,然而危机四伏。
手腕上的纱布有些松动,摩擦着他的伤口,隐隐的痛痒感才让他渐渐转移了注意力。
霍斟早已将受伤这种小事视之如常,又将腕间纱布绑的结拆了,紧紧又系了一遍。
他看着那个自己系的丑陋的结又想起昨晚晏醴说“他们也会疼啊,当然要温柔一点”
,他脑海中竟浮现起晏醴给旁人上药边上边吹的画面,一股无名火又横冲上头。
他似是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情绪,一股劲压抑下来,让自己镇静不去想这事。
晏醴骑着银子,哒哒哒的跟着进城的随行队伍,小红马在一群高头大黑马中显得尤为突兀。
偏偏银子还是个社交小达马,它这几天见到这么多与它长得不同的哥哥姐姐,本就极为兴奋。
银子一会儿歪歪头去碰碰并行的黑鬃毛哥哥,一会儿又甩甩尾巴给后面的灰鬃毛叔叔擦擦脸。
他们驻营的地方离城里并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城门口的官兵得到了指令,一见南阳军的腰牌就给他们放了行。
晏醴仰头看着这座气派敦实的灰青色砖墙城门,上刻三个朱红大字“济源城”
。
城门的气派与否往往能反应这座城池的家底是否殷实。
晏醴见这青灰砌砖、朱红作字、绵延横断的巨大城门便觉这座城定是极为殷实富足的,想来不会缺药材。
一行人进了城却皆是吃了一惊,原本足够并行两辆马车有余的宽敞主街,如今行道两旁都挤满了铺着草席的乞丐,竟是一辆马车都只能艰难前行。
这些乞丐皆破衣烂衫,脚上有草鞋的人都没几个,穿着鞋的人却不知道是哪里捡来的草鞋,一只大一只小,有的人只剩一只鞋。
女人抱着孩子袒胸露乳的在喂奶,孩子似乎吸不出奶了,哇哇大哭。
男人则举着一个碎掉一块瓷片的饭碗向过路人乞讨饭食和银子。
他磕头磕的极响,额上早就青一块红一块,露出血肉,仍不停的朝一位衣冠整齐的过路男子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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