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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婵迟疑了下。
她着实对谢家诸位没什么好感,想了想,摇头。
好巧,还未说完,外头正有谢家姑娘的丫鬟到来,提起这事。
楚楚轻笑,直接回道:“我家小姐还在梳妆,不必等候,让她们先行。”
回来时,尹婵已挽好发髻,照例只簪颜色偏浅、样式略简的两枚珠钗。
三人皆已装束齐全,眼看时辰将至,便出了院子。
楚楚得空与她说起赏春宴的旧事旧俗来。
“咱们原州同旁的州郡县不同,除不可任意出入州府,其余行事自在,并不讲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
府外已有小厮在牵马侍弄车轿。
那小厮还未齐全,几人便停下,楚楚细道:“四年前,公子统掌原州后,百废待兴,因而处事严苛。
欧阳善恰见女眷为此神思不属,便定赏春之宴,以增闲情逸致。”
话到此,一脸揶揄道:“欧阳大人曾是咱们原州第一的风流浪荡子。”
尹婵露出惊讶之色。
怪乎初见欧阳善时,他神态气度难掩风流,想起那日,莫名觉得楚楚所说,的确名副其实。
尹婵注意到楚楚话里的一些意味,不免好奇道:“如今原州第一的,是哪位公子?”
“小姐见过。”
楚楚掩唇轻笑,指了指身后红漆铜兽环的大门。
尹婵从楚楚玩味的笑里琢磨出了点别的意思,心下揣测。
她实则与谢宅众位不熟,也没见过几人,暗思片刻,便也挑了唇角。
楚楚扑哧两声:“小姐想必猜到了,正是那谢歧。”
谢歧此人,不谈别的,倒也是正儿八经的玉树临风,貌如美玉。
楚楚想,若拿他与欧阳善相较,后者虽风流,却磊落潇洒,他则,实打实的纵意贪色。
她将话题转回赏春宴,道:“欧阳大人做主,办了春宴,直到如今,也有四年了。”
尹婵在收到请帖时便想,这里的宴会大抵同京城的相差无几。
赏花是名头,只为诗书作画、投壶猜谜或酒令飞花等。
楚楚却笑着摇了摇头,打破尹婵的猜想:“小姐,原州不比京城、江南富庶之地,这儿啊连书院也只三两处,女眷们的赏春宴如何作得了那些?”
尹婵方觉自己的想法不妥,有些难为情,踌躇道:“那是什么……”
“宴游嬉玩,行乐罢了。”
铿锵有力的几字,尹婵稍怔,重复她说的:“玩?”
车夫已拾掇好,忙请她们登轿。
楚楚便拉着尹婵过去,挑挑眉:“所以小姐什么都别担心,去了只管玩乐。”
话音正落,前头巷拐道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原是谢厌与宋鹫相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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