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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么礼?送礼自有大奶奶那头打点啊。”
他摸着鼻梁讪笑,仿佛有些话不便明说。
玉漏登时猜到,八成是节下要给他外头那女人送钱开销,这事情自然翠华那头是不管的。
她只得嘟囔着问:“要多少?”
他伸出两个指头比了比,“不多,二十两。”
这还不多?那女人比她还会花钱呢!
她这节下不过是赏满院丫头婆子们不过费了五两银子,她要做什么使用,能用去二十两!
她恨在心头,少不得剜他一眼,“送什么礼啊要花这些钱?你又不像二爷有个虚职挂在身上,原是个闲人,就是史家那头也自有
官中打点。
你不过外头送些不三不四的人,也要这样多?”
说到“不三不四”
四字时,口气咬得略重了些。
池镜分辨她有些不高兴,反而高兴,笑着坐到床沿上,“你看你,几时也学起大嫂来了。”
“那你是不是要学你大哥呢?”
玉漏似笑非笑地仰起脸来睇他。
池镜看她一会,吭哧笑一声,忽然捏住她的下巴凑下来亲了一下,懒淡地攒着眉咂两下舌,“嗯,仿佛是尝到股酸意。”
谁要和他吃醋?玉漏心内很有些不自在,立时敛了不高兴的神色,痛快拿了两锭银子给他,“你拿去好了,横竖这些钱也有你的份,我才不是大奶奶,谁管你花到哪处去。”
他望着她利落地锁箱子,偏下脸来,“真不管?我在外头吃喝嫖赌你也不问一句?”
“谁要问你?”
她一并将另外十两银子也递给他,“横竖你要叫人外头办东西,就一并叫他们打两副好头面来给媛姐,不拘什么样式。”
池镜拿了银子往外书房来交给永泉,交代十两银子给媛姐打头面,另二十两叫外头置办些东西,给萼儿与玉娇两处送节礼。
一面问:“大爷近来常到秦家院去么?”
永泉便笑,“这玉娇姑娘,比萼儿姑娘还厉害,大爷这一向,十日倒有六七日在她院里。
想必近来没什么可玩的了,玉娇姑娘又请左右邻妓将她们的几位阔气老爷拢来,在她那房子里开设赌局,陪着大爷取乐。”
“噢?”
池镜睡在那摇椅上慢慢摇着,“大爷手气如何?”
“起初还好,近来像是常输。”
永泉进来前来,“不过大爷没所谓,他自有来钱的地方。”
池镜想着勾起唇角来,“织造局上月才和突厥商人做了几十万两银子的生意,他想必在其中也得了不少好处。
这回四妹妹又选中了晟王妃,他愈发要肆无忌惮起来了。”
外头乱哄哄的,问永泉才知道,是一些远房的堂表兄弟们伙同着几个管事的在隔壁一间小花厅内赌钱吃酒。
这些人到他们家里就跟老鼠掉进米缸里,不论主子奴才的油水都想揩一遍。
自然里头有些钱的,奴才也想揩他们的油水,因此不分上下,都能玩得到一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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