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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事成之后,他二人要从这笔钱财里分走一半。
贾福觉得这个法子甚好,但提出三七分成,他拿走七成,剩余的三成留给吴大六和吴此仁。
吴大六和吴此仁不大情愿,仍要求对半分。
贾福便说贾老头迟早会死,这笔钱早晚是他的,不肯按他说的来分成,那么这出戏就不必演了,大不了他再多等几年。
吴大六和吴此仁生怕贾福反悔,于是答应了下来。
其实他二人根本不在乎怎么分成,只因从一开始,便没打算将这笔钱财分给贾福。
这场上门讨债的好戏定在了昨晚。
吴此仁和吴大六气势汹汹地去到贾福家中,以贾福欠下巨额赌债为由,逼着贾福还钱,为了演得逼真,把贾福抓了起来,真拳实脚地打了一顿,还拿出刀子威胁,贾福更是哭着跪地讨饶。
贾老头阻止不得,最终回到卧室,取出了一些金银,用来替贾福还债。
吴大六和吴此仁见状,知道贾老头的钱财就藏在卧室里,冲入卧室一通翻找,最终在床底下的最里侧,发现了一块活动的地砖,在地砖下找到了一个埋起来的罐子,里面装满了各种金银珠玉。
吴大六和吴此仁不由分说,将床挪开,挖出那个罐子要带走,贾老头自然是拼命拦阻。
吴此仁恼怒之下,一脚将贾老头踹翻在地,这一脚用力太狠,直踹得贾老头半死不活,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罐金银珠玉弄到了手,按吴大六和吴此仁的本意,是准备来个假戏真做,到时候一口咬定贾福的欠债是真的,独吞了这笔钱财。
他二人让贾福先留在家中看着贾老头,别让贾老头报官,等将这些金银珠玉都换成了钱,再与贾福分成。
哪知贾福对他二人不信任,转过天便找上门来索要钱财,又正好遇到宋慈上门查案,吴此仁怕贾福闹起来会节外生枝,这才如约将七成金银珠玉分给了贾福。
此时吴此仁和吴大六一合计,觉得主意是他二人出的,力气也是他二人出的,到头来却是贾福拿大头,真是岂有此理。
吴此仁虽是最后一次做这等勾当,但这样的亏他可不吃,吴大六自然也不愿便宜了贾福,无论如何,他们二人都要把贾福拿走的钱财再夺回来。
被典当的凶器
吴此仁和吴大六关起门来合计之时,宋慈一直等在仁慈裘皮铺附近的街道上。
辛铁柱守在宋慈身边,见宋慈长时间站在原地不动,道:“宋提刑,没事吧?”
宋慈摇了摇头,道:“没事,我在等克庄回来。”
辛铁柱这才想起,先前那个被唤作贾宝官的客人离开时,宋慈曾在刘克庄耳边低语了几句,刘克庄便急匆匆离开了,直到此刻还没回来。
二人在仁慈裘皮铺附近等了许久,刘克庄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步履甚急,行过盐桥而来。
宋慈迎上前去,道:“克庄,怎样?”
刘克庄匀了一口气,道:“我照你说的,一路跟着那个贾宝官,见他不是去什么柜坊,而是去了北面的折银解库。
他抱着那件冬裘进了折银解库,过了好一阵才出来,先前的冬裘没了,人倒是欣喜若狂,随后便去了琼楼吃酒。”
原来之前吴此仁带贾宝官去后堂取冬裘时,不但刘克庄看出有蹊跷,宋慈也看出了不对劲。
但当时宋慈并未叫破,而是选择在贾宝官离开时,叫刘克庄偷偷跟去,看看这贾宝官究竟是不是取货的客人,是不是要回柜坊。
“折银解库?”
宋慈记得这四个字,先前吴此仁吩咐伙计去送冬裘,就是送给折银解库的邹员外。
他神色一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道:“走,去折银解库看看。”
折银解库离得不远,往北行至观桥,桥西一处悬挂“解”
字招牌的店铺便是。
这解库又唤作质库,是以物质钱、典当东西的去处,小一些的解库,可以典当衣冠鞋帽、金银玉器,大一些的解库,连牛马之类的活物,甚至奴婢都能典当。
这些解库大多奉行“值十当五”
,客人所当之物会被压至半价,如期赎回,解库便赚取高额息钱,过期未取,所当之物便归解库所有,是以出入解库的,要么是走投无路之人,拿家当去换救命的钱,要么便是盗贼之流,将所得的赃物拿去换成钱财。
这两类人前者没什么本事,后者见不得光,解库看准这一点,不但压低当物的价钱,有的还会店大欺客,故意将柜台建得很高,意为“高人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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