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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长睫低垂,“去后,扔进河里。”
虽隐去了一个字,但萧婧华听懂了。
马车里药味浓郁,她待久了坐不住,恨不得将鼻子捂住。
既然陆埕无事,那她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颔首道:“我先走了,你好生养伤。”
萧婧华起身开了车门。
觅真立马扶着她下了马车。
那道窈窕身影彻底消失不见,陆埕阖上车门,眉间痛意终于没忍住泄了出来。
他解开衣衫,偏头去看手臂情况。
裹着的纱布上已有血迹渗出,倘若萧婧华再待片刻,便能察觉出异常。
好在这车里药味浓郁,完全盖住了血腥气。
“叩叩——”
陆埕齿关泄出一丝气音。
“进。”
孟年飞快把门关上,眼里浮现出血色,惊了一瞬,“这怎么弄的?”
连忙接过陆埕的衣服,他皱眉心疼,“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裂开了?”
陆埕摇摇头。
孟年苦大仇深地解开他缠在手臂上的纱布,掀开一看,源源不断的血正汩汩往外冒。
他骂了一句,“好端端的,你做什么要自残?”
脑子进水了?
陆埕抿起苍白唇瓣,沉默不语。
孟年恨铁不成钢地给他止血上药,然后取出干净的纱布缠上。
天知道他发现陆埕自残时是什么心情,简直恨不得揪着他衣领狠狠揍一顿。
问也问了,骂也骂了,他始终一副闷嘴葫芦样,怪不得郡主受不了他。
孟年心累叹气,骂道:“你怎么不干脆把这伤露出来给郡主看?让她看看,你现在都疯成什么样了!”
说着说着,孟年眼睛一亮,“对啊,说不准郡主看见这伤心疼了,脑子一个不清醒就与你和好如初了!”
“不准去她面前胡说。”
澄净双眸微沉,陆埕盯着孟年,“要是让我知道你向她透露一言一语,这个月加下个月的月俸,你就别想要了。”
孟年疑惑,“为什么?”
陆埕抿唇。
孟年不知他这般行径的原因,可萧婧华一定能猜出来。
他不想让她知道他这般没用,在杀人后,竟要靠自残来消弭内心的罪恶感。
何况,苦肉计能成功的前提,是那名姑娘本身就是个心肠柔软的人。
让萧婧华动恻隐之心的原因,或许是怜悯,或许是恩情,却唯独不是爱。
这些理由或许能让她留下,或许能让她多看望他几次。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留下她的人,又不能留下她的心,只能充盈内心虚伪的满足感,待她走后又会陷入虚无之中。
何必呢。
他渴望萧婧华曾经的发自内心的心疼,而不是出于教养的礼貌关怀。
陆埕摇摇头,下一瞬,唇间陡然发出一串痛苦呻吟,额上也沁出了汗。
孟年收手,无辜地看着他,“大人,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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