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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恪松开一直紧紧抓在手中的衣摆,快步追出去,在长廊追上许染后,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多谢许大夫救我阿娘。”
少年人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许染笑着俯身,拍了拍严恪的肩膀让他起来,“叫许伯伯。”
还不到十四岁的严恪站起来,个子刚到许染肩头,听话地喊“许伯伯”
。
许染说屋子里沉闷,让他在长廊一侧的长椅坐下,便自行洗漱去了。
两天前,严恪一家刚到京城,找客栈的伙计打听到妙鹤堂的所在,隔日严彻便带着病重的妻子到妙鹤堂寻医,坐堂的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一时却找不出症结所在,不巧的是,妙鹤堂的主事,民间最称得上杏林圣手的许染不在,坐堂大夫束手无策。
眼看着苏情的气色越来越差,严彻父子急得双目赤红。
虞岚取了给闻相爷调理的药,从妙鹤堂二楼下来,正好看见一名妇人歪倒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几近昏迷,细看之后惊讶不已。
匆匆走过去牵起那妇人的手,虞岚焦急地道:“晓渝,是晓渝吗,这是怎么了?”
严彻听她喊出自己妻子的闺名,一问才知,虞岚是苏情从小一同长大的手帕交,只是十余年前苏家举家南迁,才逐渐断了联系。
这一年来苏情身体每况愈下,访遍当地名医,只诊断出是患了心疾,却没人敢轻易用药救治,严彻一家只好赶赴京城到声名远播的妙鹤堂寻医。
虞岚知道自己表哥许染三天前去了京郊的鸣山书院,便派人带口信去请他赶快回来救治好友,严彻父子带着病重的苏晓渝在妙鹤堂和客栈并不方便,虞岚反复劝说之下,他们一家人便暂时住进了相府等待许染。
所幸许大夫回来的及时,得他出手救治,阿娘的病总算是有好转,严恪靠坐在长椅的一角,呼出一口气,细密雨丝仍在飘落,带来轻微的凉意,只是天色竟比之前明亮许多,仿佛下一刻就会雨过天晴。
长廊那一头,闻姝牵着自家年幼的弟弟缓缓走过来,严恪看见她,连忙起来作揖,“闻姐姐。”
闻姝朝他温和地笑了笑,“小灼刚歇午觉起来,我带他来看看苏姨。”
相府的小公子一只手被闻姝牵着,另一只手拎了个小巧玲珑的八宝盒,乖巧地仰头看他。
“谢谢闻姐姐,只是阿娘还没醒,我爹和虞姨正在房间里照看。”
严恪回答道。
闻姝点点头,把闻灼抱到长椅上坐好,道:“姐姐进去一下,你和严恪哥哥在这里玩一会儿。”
说完便朝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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