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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哀戚绝望,却是?从未有过。
因而?她?悟起这“秋来”
之意?有些难入其门?,最初很是?磨了些日子。
直到后?来有一日,宁和练完剑,照例坐在溪边,脱去鞋袜,任清凉的溪水哗啦啦从足畔淌过。
天空一如既往晴朗得湛蓝,周围是?无边无际的竹海。
宁和仰头望了会儿?,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许久了。
庄岫云不见?踪影,梦娘也不出?现,附近也不见?什么别的动物,连溪中都不见?鱼影。
宁和已有好几日未曾开口说过话了。
在这里,天地间安静得只有风吹竹子的声音。
好像这世上只剩了她?独一个人。
宁和坐在那?儿?,一瞬间整个人好像忽然被一种?莫大的寂静所俘获。
玄之又玄的,她?终于隐约触摸到了一种?“秋”
的境界:它不一定是?极悲伤的,落叶归根,有时更多?的是?一种?世间既定的规律。
但它是?静默的。
因为宁和的心是?静的,她?的秋便?也是?静的。
落叶安静地落下?,生机安静地泯灭,秋风过处,只余一片空寂。
至此,她?的秋来一剑终于有了三分火候。
“了不得。”
有道声音轻笑道,“好一剑,就是?有些费我的竹子。”
宁和收剑,唰地回过头去,惊喜道:“庄兄?你可算来了!”
庄岫云还是?那?身青衣,脸上带着笑,缓步从竹林之中步来。
他的目光落在满地枯黄竹叶上,摇头道:“再不来,怕是?要叫你将?我这片竹林都给折腾光了。”
宁和面上一红,拱了拱手道:“实在对不住,方才一时兴起,没收住。”
庄岫云摆摆手,笑道:“我不过戏言几句罢了,不必当真。”
宁和心里记着外头的祁熹追与?宁皎,日日就等庄岫云来,如今终于见?着人了,是?再委婉不得,也无心寒暄了。
于是?张口便?道:“庄兄,你那?树我已种?活,不知何时可叫我离开此处?”
过了这么久,加之听了梦娘所言,宁和哪里还想?不到:定是?因着在那?花溪客栈中自己与?陈长青陈兄投缘,有了些交情,叫庄兄看在了眼里。
他便?从那?山壁之处开了个单独的口子,将?自己给引到了此处来。
庄岫云听她?开口就说这个,面上笑容淡了点。
他微微侧身,负手朝溪边走了几步,却没去看树,只对宁和道:“怎么,我这里就这样不好,叫你片刻也等不得,着急要走?”
“片刻?庄兄,和已在此三月有余了。”
宁和苦笑一声:“庄兄……你明知我为何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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