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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纾捂着不断流血的额头,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他又咳又笑,大声道:“沈乘舟!
你放心!
我与你结婚,只是为了折磨你,只是为了让你尝到爱而不得究竟是如何滋味。
我从未对你有过任何情爱,一丝、一毫也未曾——”
“你挖了我的金丹,我便要强娶你。
我如今这样不人不鬼,你又凭什么好过”
他肆意大笑道:“沈乘舟,我谢纾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沈乘舟扭头,冷冷地看着他,那点刚刚冒了个头的愧疚之心瞬间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他大步迈出门槛,走到祝茫身边,漠然地丢下一句日后他痛恨不已的话。
“你真该天诛地灭,永不超生。”
谢纾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洞房内空空荡荡,只有滚落在地的红烛安静地看着他,流了一地的蜡泪。
他倒在地上,四肢冰凉,头忽冷忽热,像是发起了高烧。
谢纾抱着头,整个人被冷汗浇透了,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
他的脑海像是一壶沸腾的水,凌乱的记忆碎片如冲天海啸般向他铺天盖地地涌来,几乎把他吞没。
疼。
哪里都在疼。
肚子好像被人开了个口,脑袋像是被人用力砸了一下,心脏像是被万钧重石压着,丝毫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摸索了身上的所有东西,从口袋中翻找出什么时,倏然睁大眼睛,接着,不顾疼痛、手脚并用地爬起,跌跌撞撞地满屋子寻找着什么。
这个不能丢。
要特别小心地保管。
他好不容易得到的。
高热的混沌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他昏昏沉沉,爬起来的时候还摔了一跤,肚子像是被人挖了一个大洞,阴冷的风刮过,让他冷得直哆嗦。
他尝试了好几次,终于颤抖着从抽屉中,找到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他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东西放进去,动作轻柔,呼吸都不敢大一下,仿若那是什么绝世珍宝,世界上所有灵珍异兽都远远不如。
那玻璃瓶像是放了很久,积着薄薄一层灰,他用袖子擦干净,脸上沾染了一点灰尘,可他一双如墨的双眼却亮晶晶地看着玻璃瓶中的东西,像是孩童捡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可若是外人来看,必定得大吃一惊,费解这瓶子里,不是垃圾又是什么。
里面放着的,居然是几片昆仑的桃花。
那桃花被升温的季节丢弃,狼狈地跌落在昆仑山顶的桃花林中,风吹日晒,叫人千踩万塌,早已萎靡不堪,花瓣残缺不全,只余几缕残香落魄地飘着,蔫蔫哒哒的。
谢纾却仿佛得到了糖的孩子,那玻璃瓶对他而言就像是求而不得的糖罐。
他用力地、死死地把这个“糖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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