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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撒娇!
我生气了!”
萧山雪从背后扯他衣服贴他后背,可祁连一概不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就是单纯耍赖不希望祁连不理他而已。
“生气了!”
祁连再次强调,梗着嗓子像在赌气,“我真生气了!
被你气死了!”
萧山雪拉不动人,绕过去直接坐在他腿上。
热乎乎的体温驱散了冷,萧山雪温顺乖巧地抱住脖颈,脸颊蹭了蹭他的耳廓,然后埋在肩膀上哼哼唧唧,像是要难过得说话。
祁连为这个念头自嘲地笑了笑,可谁知道耳边真的响起了模模糊糊的声音。
“对……”
他的语速缓慢,几乎是气声。
“对不起。”
祁连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萧山雪的嘴唇蹭着他的皮肤,小小的震动几乎带着他的心脏一起狂跳。
他慢慢顺着萧山雪的后背,扯着他的精神触丝微微敦促。
再说一句!
“我在帮——”
梆!
祁连头顶骤然被痛击,疼得他一缩脖子,也让萧山雪的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
哆哆嗦嗦带着哭腔的童声在背后响起,一边喊一边梆地砸了祁连第二下。
“不许欺负漂亮哥哥!”
什么期待和暧昧都被打断,小胖墩极其勇敢地冲上来,本想拉走萧山雪,却不小心摔倒,趴在地上眼泪汪汪地抓紧棍子。
他力气不大,漂亮哥哥袖手旁观,祁连看着那个儿臂粗细的木棍欲哭无泪。
他费劲地向小朋友解释两个人的关系,可小孩就是不信,拿木棍使劲戳他的肚子威胁他后退,一边拼命喊着漂亮哥哥快跑。
那副样子英勇得不像熊孩子,倒是个单杀恶龙的勇士。
祁连只得束手就擒。
半个小时之后陆千里终于带人赶到,小胖墩抱着陆所号啕一阵便昏睡过去,人打包送去医院,不远处树枝上裹着尸块的外衣拎回铁山所。
祁连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他垂着手坐在检查室外的椅子上。
旁边不远处是急救室,门口角落的地上坐着一个一样耷拉着脑袋的男人。
冷白的节能灯把他照得死气沉沉,祁连觉得自己现在也一定是这样,恍惚间觉得仿佛不是在等检查,而是把血肉模糊的萧山雪送进了icu。
噩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
小孩先出来,没什么事。
陆千里送走千恩万谢的爹妈,站在祁连面前看他,旋即指指旁边的座位。
“我坐会儿?”
祁连面色憔悴地点头。
陆千里或许是站太久,坐下先翘着脚从大腿捶到小腿,浑身上下的疲惫都卸在靠背上,压得塑料椅嘎吱直响。
他长长地唉了一声,摘下帽子抵着墙壁。
医院的走廊安静极了,又不许抽烟,老陆砸了砸牙。
“小祁,我以为你是个挺冷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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