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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晃不敢再出言,而阳渊只淡淡笑道:“北齐皇帝陛下甚有自知之明。”
高桓心中恼怒,不再言语,而宾客列次上前,注意到阳渊目光似乎一直在殿中环视寻觅,似在打量北齐群臣,待到宾客全部入席才停下。
殿中奏乐,丝竹管弦,美人歌舞,而阳渊似乎对此并入眼,待高桓问起此舞如何,他只漫不经心道:“北齐皇帝排这靡靡之乐,倒仿若南朝歌舞。”
南朝多羸弱短命之朝,而音乐确实偏柔靡,不比北朝刚健。
高桓知晓他在暗讽北齐军队羸弱,自觉面上有辱:“此曲为北朝曲目,并非南朝那靡靡之调,定是领舞者太过柔弱,跳不出这神韵来。”
他话锋一转,“来人,拖出去斩了!”
那领舞美人瑟瑟发抖,不住求饶,而阳渊看她一眼,只郁郁叹道:“美人何辜啊!”
“也罢,身子柔弱,本非女子之错。”
高桓自觉失了颜面,又不得不就坡下驴,心中极怨愤,又见卫映在席上面色冷肃,似有怨色,心中又生一计,“那此曲由男子舞,定能舞出其间神韵-------留朔侯,上来献舞!”
北齐朝臣知晓前日金车之事,嗟叹愤恨者有之,作壁上观者有之,而北齐便多有钦慕惊叹之色,犹以阳渊目光灼灼。
而卫映只自斟酒,漠然道:“臣只提得动剑,跳不来舞。”
“剑舞也可。”
阳渊赶在高桓出口前道,他注目卫映昳丽的面容,赞叹道,“明星煌煌,烈日昭昭,留朔侯果然是神人之姿呢。”
“留朔侯神仙之态,北齐满朝皆知。”
楼晃促狭笑道,北齐朝臣便不时附和低笑。
卫映脸色青白,又推拒道:“臣手中并无刀兵,如何舞剑?”
、“那便用本公的宝剑吧。”
阳渊解下佩剑置于案前,朝卫映示意,“本公自得此剑,二十载鲜少离身,随本公南征北战、立功无数,也衬得上煌昭将军威名了。”
“谢遂国公。”
卫映不再推拒,走到阳渊案前拿起剑,将其拔出剑鞘,正欲抬手,手腕却被阳渊握住,他抬眸瞪向他,却见一双黑眸如深潭如夜空,幽深绮丽,似是故人。
他拉着他的手,眉眼间中的温柔纵容,竟有一刻令他神色恍惚:“拿了我的剑,就莫想杀我。
杀了我,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卫映一怔,而阳渊已松开他的手,朗声吩咐道:“留朔侯舞剑,先前之曲再好,也衬不上了------换《琅琊王入阵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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