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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剑拨开陈章、卫映二人直怼的剑尖,拧过卫映手臂将他双手关节卸去后一把将他推给陈章,厉声喝道:“带侯爷回去。”
他只说了带卫映回去。
陈章暗叹,抱住卫映道:“侯爷,走吧。”
“我不回去!”
卫映高声喝道,不住挣扎道,看到高珩仍守在车厢前更加惊慌,“是我要带他逃走的!
他什么都没说过!
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你不要伤害他,你伤了他我就敢伤你,你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少说几句吧,阳渊绝望地想,而高珩毫不为所动,冷声吩咐道:“铭通,还不快让侯爷勿胡言乱语?”
“是!”
陈章道,一掌劈向卫映脑后。
高珩又道:“都先回去,孤自己会回来。”
“这”
陈章怔住,高珩冷笑,手中三尺青锋熠熠,“铭通还担心孤跟孩子一样易于哄骗不成?”
“是。”
陈章道,带随从一一退下。
待周遭声响彻底消失,高珩才转身对车厢中喝道:“滚下来!”
“滚下来!”
高珩提剑立在车厢前,目光紧紧注视着那道帘幕,帘子晃了几下,好一会儿阳渊才从车中下来,却似乎真的是体力不支的样子,下了车便匍匐在他脚边仰头望着他,叫了声:“行哥。”
那样温顺坦诚,却那样可恶可憎,高珩心中骤然生出无穷无尽的怒火,倏然将剑锋怼向他面门:他是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教往后再没有烦恼和忐忑-------一剑划下去,这个反反复复背弃折磨他十几年的人就再也不能让他苦恼了,他是真的愿意信他,真的愿意同他分享一切哪怕是他最以为珍贵的,可为什么他但凡多信他一点,阳渊就多教他失望一分呢?林中风声穿林而过,高珩在那个倏忽的当口,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做过的一个有关林木和水潭的梦。
他张望四周,看到密集的林木中有一寸光漏过:那是水潭,或许潭边有鹿。
他又想起很多年前在晋阳,他们雨夜篝火边相互依偎的夜晚,那时的阳渊应当还不像现在这样满腹心机,至少多看两眼,总是能够看透。
他勾住他的脖颈,喃喃着说行哥疼我,他所憎恶的名字他念出来便动听了。
他明明也是有着欲望的,明明根本克制不住吻他的冲动,可为什么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他不是接受了自己的近亲了吗?他不是终究承认自己是同高钧高徽一样都终究是克制不住血脉牵引的禽兽了吗?那为什么他肖想多年的人就跪在他身前任他宰割了,他还在犹豫迟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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