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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村的孩子们涌上来,抢着新娘怀里的喜糖,没轻没重,林月如始终笑脸相迎。
接着,孟山把她抱进堂屋里,早设了簸箕和穿裆裤给她。
恭恭敬敬低头过了那破破旧旧的穿裆裤,林月如站到簸箕上,却没见着凳子。
王凤兰笑着上前,眼里淬毒。
“孟山,你跟月如两小无猜,是青梅竹马的情谊,一般的考验可不能体现新娘子的恭敬,所以咱妈做主,这凳子就撤了,你放心,妈是最心疼月如的,站不了多一会儿。”
林月如笑靥如花,羞答答地看着孟山。
“山哥,王家表姐说得对,咱俩情比金坚,别说站一会儿了,就是站一天我也不累。”
王凤兰嘴角一收,更露出个笑容,还想再说啥,就被孟山打断。
他握着林月如的手,含情脉脉道。
“你放心,我跟爸妈先去招呼客人,一会儿就来接你。”
堂屋的人都退了出去,就连喜娘也是帮她整理了盖头和衣裳,出去了。
人一走,林月如的笑脸没了,眼里射出愤怒的光。
院子里,孟国富两口子脸上颇有光辉,跟赵恒有和钱景秀坐在一起。
这两位领导大驾光临,孟家小院都蓬荜生辉。
“林烟是我从小带大的,这孩子在村里只会做农活,就没见过啥世面,这以后在部队上有个不是了,我这个村支书也是当叔的,也先替她跟领导赔罪。”
孟国富倒了满满一杯自酿的土酒,赵恒有烦都烦死,这农村人的破酒,他才不要喝呢。
“老乡,部队上有纪律,不能拿人民群众一针一线。”
钱景秀给丈夫解围,她也坚决不碰桌上席面的任何东西,看着就倒胃口。
那些鸡鸭鱼肉的,不知咋做的腻歪歪,还是露天的,落了多少灰都不知道。
但她这个高调起得好,孟国富为难地看着他俩。
“那总不能两位领导空着肚子吧?都是我们招呼不周。
——林烟,快来劝劝你领导,好歹吃两口。”
林烟正跟傅钊低头说话,孟国富喊她,她也没听见,傅钊听见了,当没听见。
“我咋不知道你们村里结婚有折腾新娘子的规矩?”
“啥规矩啊,不都是磋磨人嘛。”
傅钊听她这么说,十分庆幸,嫁到孟家的不是她。
“这是干啥呢?青天白日的,当着长辈的面就这个样子,还知不知羞了?!”
刘桂芬和几个妇女,端着两大锅油炸面食过来,正好撞上这一幕。
林烟抬头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
“二婶,你这些话,记着跟堂妹和堂妹夫说,我跟傅钊可是打了结婚证的。”
刘桂芬瘪瘪嘴,农村是不讲究打证的,就算是嫁到村支书家,那证书也要等圆了房再补。
林烟这小贱人,嫁了个残废瘫子,还这么嚣张?
不过,这残废军官长得是真好,比过年村里放的电影男主角还好看。
他往那儿一坐,没啥笑模样,也就是跟林烟才有些笑容。
这小贱人倒是会把持男人,为了让男人给她撑腰,指不定背地里是怎么不堪的呢。
女人勾引男人这点招数,她刘桂芬可是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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