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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瑾凌微微一怔。
而云知深则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既然你们已有打算,那便放手去做吧,我也该将本就属于殿下的东西交还给您了。”
说着他穿上鞋子,慢慢地往后走去,云知深的卧房里似乎还有一个小屋。
刘珂本想扶一把,不过云知深没让,他便作罢转头问尚瑾凌。
“应该是之前贵妃和景王一直想要的王家资源吧。”
话虽这么说着,尚瑾凌的目光却落在了床下的一滩未干的水渍上,久久凝视。
“怎么了?”
刘珂纳闷地问。
尚瑾凌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床边屏风上,那里搁着云知深外出的披风,随意搭着,他轻轻用手一摸,上面还有一丝寒意和水渍。
尚瑾凌的心跳立刻加速起来,慢慢走回到自己的位置,落脚的地方正是两个水印。
他和刘珂是刚从外头回来的,身上和脚上都落了雪,走进温暖的室内才不久,所以雪融化留下了水印。
可云知深早就随小团子回屋了,这么长时间,鞋底的水渍也该烘干了才对,更逞论披风上,还有跟他身上一样的湿意。
所以……他默默地转头看向刘珂,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下,最终重重一叹。
云知深不一会儿就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匣子,放在了刘珂的面前。
“这是外祖留给我的东西。”
云知深点头,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枚玉佩,一枚扳指,以及一份厚厚的册子。
“玉佩是天元银庄的信物,扳指是亨通福运的信物,两者合一才是老师留给您的财富。”
“王家的?若是动用这部分,怕是会让父皇知道。”
刘珂说。
云知深摇头道:“不,这只属于嫡枝长房,老师接过族长之位时自己留下的财富。”
众所周知,世家大族为了传承不断,绝不会将家产均分,大多都秘密地落在长房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刘珂拿着扳指和玉佩,只觉得沉甸甸的,不由地问:“总共有多少?”
“不足以改朝换代,不过能让鬼推磨。”
说到这里,云知深看了看尚瑾凌,仿若随口道,“除此之外,既然娘娘追封为后,她的嫁妆您也可以要回来,王氏长女入宫即为贵妃,当初的盛况至今为人惊叹。”
尚瑾凌垂着眼睛没说话,但是刘珂却摆了摆手道:“想多了,我要是提那嫁妆,老王八就敢蹬鼻子上脸给我指婚,还不如就放在皇宫里。”
“总有一日要大婚的,殿下如果不喜欢皇上指定的女子,那最好自己便寻一个姻亲助力,一个玩笑的狗王妃是阻止不了子嗣传承的,更何况您要登上那个宝座。
后宫朝堂,密不可分,避免不了。”
云知深虽然口吻清淡,然而那话却仿佛千钧巨石一颗颗砸在尚瑾凌的心中。
刘珂奇怪道:“叔儿,你怎么跟那些老学究一样,开始操心这种事情了?”
“难道不应该吗?”
云知深有些尖锐地反问。
“当然不应该。”
刘珂义正言辞道,“第一,太子位还没着落,想这些太早。
第二,就算当了太子,我也没打算当他个三年五年的太子,我要趁着现在朝堂不稳,尽快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上拉下来,所以有没有姻亲无关紧要。
第三,若是我取而代之,那么娶谁不娶谁,就是我说了算,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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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深正要规劝,却让刘珂制止了,他说:“云叔,我在雍凉这么多年,我非常明白,百姓从来不在乎皇帝是谁,生了几个儿子,娶了多少女人,他只知道赋税交不交得起,明年有没有余钱,世道太不太平!
所以,以此为借口非得要皇帝立后宫的根本就是私心在作祟,我又何必听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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