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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时分,谌过又窝在沙发上昏沉沉地睡着了,一阵震天的擂门声响过后,门锁“咔哒咔哒”
两声自己开了。
云老板捏着钥匙一进屋,入眼一片狼藉,立刻把迈进去的一只脚收了回去,警惕地探着身子往里头看了一遍,瞧见沙发上的谌过之后,才又冲进家里来。
“枝枝!”
云老板顾不上换鞋,一猛子冲到沙发边,谌过这才晕乎乎地张开眼睛,“啊?桃子?”
冷水壶玻璃渣片还散在地上,云老板一眼看见谌过满脸的淤青和红肿,还注意到她光着的手脚上也有几处血渍干涸的伤口,再加上这乱糟糟的客厅,她当即紧张地上下翻看着检查谌过的身体:“家里这是进贼了吗?入室抢劫吗?你个王八蛋,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没事儿吧?”
上下翻了一遍确定身上没有别的伤口,云老板恨恨地给了谌过一拳:“你要死啊!
我打了你十几个电话!”
谌过半死不活地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抬手自己摸了摸额头:“桃子,我好像发烧了。”
云老板方才都已经摸到她发热了,这会儿正蹲在旁边翻她的医药箱,听见她说话冷冷地翻个白眼甩过来:“昨天下了一夜雨那么冷,你还这么在沙发上晾着,怎么不烧死你啊!”
谌过跟面条一样瘫着,像被抽走了灵魂,她转着两只眼珠子看云老板找出两盒药来,一盒扣了一粒,一盒抠了四粒。
“……罗红霉素吃两粒就够了吧?”
谌过看着倒水过来的云老板说。
云老板把一粒对乙酰氨基酚和两粒罗红霉素塞到她嘴里,杯子怼到嘴边,甚至磕了下她的牙:“喝你的吧!”
谌过微微抬头把药咽了下去,然后看着云老板自己把剩下那两粒罗红霉素吃了。
“昨天的化验结果出来了,有些感染,”
云老板没好气地瞥她一眼,“我打电话就是提醒你吃几天消炎药,结果跟往南天门打似的,死活打不通。”
说罢,云老板开始收拾谌过被贼光顾了一样的客厅。
“你这屋里,”
云老板一边扫玻璃渣子一边顿了一下,“是你自己砸的?”
谌过软绵绵地哼了一声:“开什么玩笑,我像那种疯子吗?”
“你不像?”
云老板给了她一个嘲讽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接着去捡那些被碰掉了一地的东西,“那我倒是好奇了,不会是桂圆上门来砸的吧?”
谌过不吭声了,半死不活地躺在沙发上一直追着云老板看。
云老板手脚利索,很快就把客厅收拾整齐,然后过来坐在沙发沿儿上,俯身仔细盯着谌过的脸看,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狐疑的光芒。
“我记得你昨天可不是这鬼样子。”
云老板忧心地说。
谌过突然抬手搭在云老板的肩上,云老板一头雾水:“干嘛?”
“桃子。”
谌过轻轻地叫了一声。
云老板只觉得头皮突然麻了一下,又敏锐地注意到谌过的眼神很是灰暗,看得她心里也跟着难受:“怎么了,枝枝?咱们之间什么话都能说,你要是心里难受别憋着。”
谌过还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过了好半天才很严肃地问:“要不咱俩一起过吧。”
云老板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又茫然地环视客厅一周,接着一巴掌拍在谌过头上:“你吃错药了吧?”
说完还再次伸手摸了摸谌过的脑门。
药才吃下去一会儿,当然不可能这么快就退烧,但这脑子糊涂成这样不应该啊?
谌过仿佛一个机器人一样,对那一巴掌毫无反应,接着面无表情地说:“反正你也不打算谈恋爱,男的女的都不喜欢,那你就把我当个木头人,咱俩在一起多好。
咱们两家什么关系啊,本来就亲如一家,知根知底,你爸妈喜欢我,我爸妈喜欢你,绝配。”
云老板拧着眉头盯着谌过看,这人刚开始还梗着脖子跟她对视,几秒钟后心虚地偏过头把脸藏到了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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