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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衡道:“你的是白色,她的是黑色。
这样你们两个站在一起的话,就像两颗光彩夺目的珍珠一样。”
关佳颜又摸到自己的人台,去摸上面蒙着的头纱:“为什么她的礼服是黑色的?”
关衡伤感地笑了笑:“因为你唯一见过她的那一次,她穿的是黑色的长筒羽绒服。”
“她说,以后会把你们的礼服照挂在家里,摆在床头。”
“如果有一天你复明了,只要看见这身黑色的礼服裙,就能第一眼认出她。”
关佳颜抽抽鼻子,一边擦着眼角一边转身往房间外面走:“我可以的,我能坚持下去的,哥,你的礼服不会白做。”
*
待在醉枝庄的日子很无聊,但谌过也因这段难得的宁静,对自己的人生和职业规划有了新的想法。
如今她虽然不再给醉枝庄做账了,但方眉开始给她看醉枝庄的经营情况,报告都是方眉亲自写的;另外,松柏户外接过来之后,谌江戎也是同样的操作。
同时,他们做的一些投资项目,也全都给她看了个透。
这一年的第一场雪来了,整个庄子都银装素裹,因为上山不便,客流量小了许多,方眉和谌江戎已经又去过北京一趟,回来后就给员工轮班放半天假。
他们则陪着谌过看经营报告。
谌过看报告看得头都大了,但也确实都看进去了,也知晓父母的用意,可她还没做好准备。
“眉姐,老谌!
你俩能不能别压榨我了?我现在是一个病人,自己的公司都云管理了,你们还给我撂这么多材料。”
方眉笑得很和蔼,但语气不容拒绝:“早晚都要走到这一步,你不看看我们多大岁数了,不该提早准备?”
这话谌过不爱听,抄起拐杖很嚣张地指了指谌江戎:“爸你都不管管我妈?她说这话多不吉利啊。”
谌江戎摊摊手:“咱家什么时候归我管了?不一直都是你妈管咱俩吗?这以后就要变成你管我们俩了。
你妈说的没毛病,你是该早准备。”
“你们多大岁数了?”
谌过气呼呼地拿网上的烂梗顶嘴,“六十来岁还是中年人呢,正是当打之年,该闯就要闯!”
方眉顺手一抓,团起抹布冲谌过扔过来:“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叛逆起来了?”
谌过接住方眉扔过来的抹布,这回正经起来了:“我知道你们的用心,让我再考虑考虑。”
谌江戎笑呵呵地把她的头发揉得一团乱:“闺女,你也不用想太多。
爸妈知道你的事业重心在摄影上,所以,不管醉枝庄、松柏户外,还是你的工作室,你得试着成为一个掌控全局的领导者,经营可以雇佣职业经理人,但自己不能真当甩手掌柜,你懂吧?”
“这我当然懂,过了年我都三十了,三十而立啊,不懂就完蛋啦。”
谌过伸手大大咧咧地拍拍老爹,“不用你们哄我,我就是偶尔也想耍耍赖嘛,大是大非还是清楚的。”
方眉一边欣慰地笑,一边又有点惆怅:“枝枝,我跟你爸会全力托着你,往后的这几年里,给你留下一个可靠的经理人团队。
至于你日后能干成什么样,其实我们也不太在意,做生意嘛,起起落落很正常。”
谌江戎气定神闲地靠在沙发上,顺手把掉在果盘外面的一枚开心果丢回去:“爸妈对你没要求,你能干就干,真不想干就全卖了。
人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过好日子,你觉得怎么过算好日子,你就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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