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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朝外开的。”
颜航看了一眼。
“嗯,你去。”
虞浅不知道想到什么了,笑半天,“你翻进去,从里头给它踹开。”
“凭什么又我翻门。”
颜航做梦都没想到这门他这辈子还得翻第二次。
“快点的,你做事比我利索。”
虞浅在后面催他,“你放心,这回我绝对不把你当小偷了。”
“你少提点当初的事我就谢天谢地了。”
颜航开始找落脚点往上爬,说道:“说起来这件破事你怎么还记得那么清楚,脑袋好使了?”
“写本上了,叫做和颜大强同志的初遇故事,写的跟短篇小说似的,你要看看不。”
虞浅扶着他的后背,帮他上去。
“神经病。”
颜航没忍住笑了,“你那本上记点有用的东西吧,一共就巴掌大点。”
一回生二回熟,颜航也不是第一次翻这扇耻辱门,上一次边挨打还能边倒挂在上头,这回好歹没人揍他了,于是身手很利索地翻过了最高处,腹肌卡在铁门上,准备换个方向落脚。
颜航只打量了虞深那么一眼,便侧过脸观察虞浅的反应。
相比之下,他更好奇虞浅。
虞浅现在的样子很稀奇,至少,是跟他们俩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颜航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的神色。
那向来迷茫而漂亮的双眸凝着一层浅浅的水雾,在春光明媚之中微微闪烁,虞浅淡淡垂着眉尾,忧愁又欣慰地望着阔别已久的哥哥——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颜航被此时此刻虞浅的样子分了心神,闪了眼睛,心尖蒙上一层说不出的感情,这份感情无从发泄,最后慢慢向手臂汇聚,落在虞浅与他皮肤相接的那一处。
“哥。”
虞浅哑了嗓子,第二声才叫出来。
“哎!”
虞深狠狠叹一口气,朝他张开手臂。
颜航身子一晃,虞浅推开刚才还紧握他的手臂,朝虞深那侧跑去,长发随风飘起,蹭过颜航的肩膀。
颜航同志默默收回手臂。
兄弟俩拥抱在一处,虞浅比虞深高出不少,却像个孩童一般将脸埋在虞深的颈窝里,虞浅很瘦,抬起胳膊用力拥抱时,两侧的肩胛骨突出衣裳,很是明显。
虞浅长久不言,背对着颜航,扑在他哥怀里,颜航于是只能看见他那一头乌青细软的长发,和因为低头露出一截的雪白脖子。
虞深脸色因激动而红润,抬起他的手掌在虞浅的后脑勺上抚摸而过,另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道:“没事了阿浅,没事了,哥回来了。”
“嗯。”
虞浅鼻音很重,应当是哭了。
颜航没见过这样的虞浅,但也不得不为这样的场景而动容。
虽然他总是嫌弃虞浅懒懒散散,生活自理能力为零,脑子不好使等等等等,但是他一直承认,虞浅从来都是个足够坚强的人,出身在九堡铺,能打工自学厨艺,能用一个笔和纸抗衡失忆症,能独自一人把生活过得蒸蒸日上,甚至能开一家披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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