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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拄香,是他亲手点上,除他之外,再无人前来为她送行。
江家本就无甚远亲,蔡府亦拒绝承认婉秋存在,附近邻居更因她谋杀亲夫,有歪伦常,非但不愿进来上一拄香,便连经过门前亦要啐上一口。
如今,仅余白玉堂这唯一故友扶灵。
一缕香魂消,孤身上路去。
婉秋,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外面传来脚步声,白玉堂未曾抬头去看。
来的人,乃是韩拓、展昭二人。
展昭入门时,已看见堂内所坐白衣人,心中自是一紧。
待看得仔细,便见那张净白的脸此刻略带憔悴,前夜染血的白衣已然换去,只是那抹神伤之色,始终未离。
二人步前,鞠首上香。
韩拓看着令牌上所篆名字,亦不禁有半刻失神。
他与玉堂、婉秋三人自幼相识,儿时追逐玩闹早是无分彼此。
见不着那二人时,韩拓也曾想过,若他三人老态龙钟,玉堂拄了拐杖,婉秋皱纹满脸,该是何等有趣……
岂料未见白头,已缺一人。
小眼紧眯,教外人窥不得里面哀愁。
但鼻头酸楚,已难锁眶内濡湿。
“找到了么?”
耳边传来白玉堂的询问。
韩拓回过神来,稍稍点头,答曰:“我已挖出婉秋的遗物……木盒里藏了几封书信,以及一纸血书。”
“……”
“一纸血书,诉的是那蔡老夫人设局陷害江云青,欠下巨额债项,迫不得已唯将婉秋嫁入蔡府以做抵偿。
至令江云青郁郁终日,愧对女儿,服毒自经……而那几封书信,应是婉秋在蔡府窃得。
乃由蔡府晋州分铺的掌柜写与蔡老夫人,里面几次提到已应老夫人吩咐,将江云青骗入局中……”
“据乡邻所言,江云青曾多次拒绝蔡家说媒,全数退回送来的彩礼。
看来,蔡老夫人为了让婉秋嫁给蔡恒钧,已是不择手段。
此事必是瞒了婉秋,但现下看来,她……是早已知晓……”
白玉堂面无表情,似听不见,更似不想听见。
韩拓知他与婉秋之间情谊更深,江老伯不肯将婉秋嫁入蔡府,便是早知她心许玉堂,方有拒婚之举,不想却惹来一场灾劫……婉秋杀死蔡恒钧虽可说为报仇,但那蔡恒钧待她确是真心,时日一久,婉秋亦不可能未为所动……或许,她本无意杀之,但玉堂的归来,带起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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