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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店门,钟波才想起来没跟她重新确认下联络方式,他有点后悔,但也没有返身回去再问她要。
成年人的谨慎敏感就像乌龟的壳,硬得凿不开。
告别林惜后出来,钟波没再犹豫,取出手机,试着拨了晴晴很久以前留给自己的号码,听到接通的长音,他忽然有种毛头小伙子初陷爱河时才有的激动。
过了好一会儿,晴晴清脆爽朗的声音才在他耳边响起,“喂,哪位?”
钟波匀了口气,“晴晴,是我,钟波……我想见你,现在。”
no6
独自吃过晚饭,林惜锁好前后门就上了楼,今晚小添不在家,翟亮还在回程路上,估计到家又得很晚。
他的房间林惜现在可以自由出入,里面没多少东西,但他不在家的日子,林惜很喜欢进他房间坐坐,这里到处都充斥着他的气息。
床边唯一的小茶几上散放着各种服饰杂志和剪报,林惜整理了一下,拉开抽屉,打算把几本过期杂志塞进去。
抽屉里的旧杂志有厚厚一堆,林惜闲着没事,索性都掏出来好好理一理,在两本杂志中间,她发现夹了一摞纸,取出来看,原来都是翟亮画的素描。
她饶有兴致地一张张翻阅,不少都是静物,店铺外那条街,院子里的几株花草,从窗户里眺出去便可望见的如黛远山。
还有很多张是画的林惜,她坐在店堂里发呆,她弯着腰择菜,她站在灶边捂住口鼻炒菜,细节栩栩如生,原来他对林惜从未视若无睹。
林惜嘴角带笑,心头渐渐涌起眷恋的暖意。
最后一张是一幅男子的肖像,光光一张脸,描摹清晰,比前面草就的画要认真得多。
画中男子既不是岳原,也不是翟亮,她仔细辨认,确定自己不认识。
她把那张画抽出来,随手夹在茶几上的服装杂志里,想等翟亮回来后问他。
十点半,翟亮才到家,林惜并未睡着,起身忙着把热过的饭菜端到店堂角落的木桌上。
翟亮吃饭很快,风卷残云似的。
林惜边看着他吃,边告诉他,“今天那个叫钟波的警察来过。”
翟亮持筷子的手重重一顿,“他来干什么?”
“没什么事,他听晴晴说咱俩结婚了,所以来看看。”
林惜忽又想起什么,“哦,他还帮我修吉他呢。”
她把吉他抱过来给翟亮看,“我明天去买瓶胶水……”
但他的心思并不在这上头,打断她,“你跟他说了些什么?”
林惜觉得他没必要这么紧张,“只是随便聊聊而已,他好像和晴晴挺熟的,问了不少她的情况。”
翟亮脸色缓和下来,见林惜还在拨弄吉他,淡淡道:“不用修了,把它挂起来吧。
现在哪有时间玩这个。
也别再给小添碰到,小孩子皮肤嫩,容易划伤手。”
林惜答应着,脸上显出惋惜的神色。
吃完饭,翟亮去卫生间洗澡,林惜收拾碗具到后院池子里去洗刷。
他们很快在小房间会合。
翟亮轻轻关上门,转身敏捷地搂住林惜,贪婪的吻滚落在她脸上和身上,两人纠缠着上了床,很快沉浸在醉生梦死的汗水里。
结束时,翟亮从林惜体内抽离,正要翻身躺下,目光扫过地面,他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脸上风云突变。
林惜探头向地上望去,一本杂志不知何时从床头跌落在地,她夹在里面的那张肖像散在外面,男人的脸正对他们的床。
她俯腰把画像拣起来,“我正想问你呢,你画的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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