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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军装早已湿透,变成深灰色,紧贴在皮肤,清晰地显现出结实的脊梁,在后背上纵横交错地隆起几条水褶,随着行走动作扭曲着。
尽管被搀扶着,周晚萍还是显得步履蹒跚,全身几乎一半的重量都压在胡义身上,肩膀时不时的碰到她丰满挺拔的胸脯。
不久之后,泥泞的小路终于变得平缓了,抬起滴着雨水的卷曲帽檐,看到前方一个小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
此时,不远处的树叶哗啦啦一阵抖动,前面路边的树林中突然冒出一群人影来。
胡义想都没想,右手扯住女人一使劲,直接将走在身前的周晚萍一把抡倒在路边的泥泞中,仆在她身上,传出女声惊叫。
稀里哗啦一阵乱糟糟的枪栓响,十来支枪都慌张地亮出来了,对面那些人也在雨中摆出了枪口,双方隔着一段雨幕,看着隐约的对方互相对峙。
队伍最前头的徐科长仔细地看了看对面的人影:“那部分的?”
“北山团的。
你们哪的?”
“我们是师里的。”
“师里……的?”
徐科长收起枪,往前走出一段,看清了对方装束,朝后喊了声:“自己人。”
接着问:“你们这是要去哪?”
对面搭话那位仔细看了看徐科长,示意手下人放下枪口:“要去困马山,想到村里避避雨休息一下再走。
我姓叶,是排长。”
然后迎上前几步:“你怎么称呼?”
徐科长主动伸出手:“我姓徐。”
雨中,双方握手,然后将目光盯向了地上的女人。
周晚萍坐在泥地里,全身湿兮兮的,她那紧绷的军裤恰好处地勾勒出了她丰腴臀部的曲线,勾勒出两个丰臀之间的那条沟壑,吸引了在场的所有男人的目光。
她皱着眉毛看胡义:“我在想……用不用对你说声谢谢。”
胡义收起枪,无奈地走进路边的泥泞,朝她伸出手:“不用。
这是警卫员的份内工作。”
天黑了下来,雨还在下,没停。
热心的村民腾出了两间相邻的院子,一间是叶排长他们,一间是徐科长他们。
周晚萍和徐科长在屋里谈论着这个村子是否适合设置野战医院的事,十个警卫人员在厨房里围着炉子烤火,偶尔相互嘀咕着闲聊,他们是徐科长从师里带出来的一个警卫班。
胡义坐在厨房一角的黑暗里,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炉火失神。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从下午到现在还在心里琢磨这个问题。
三十多人一个标准排,捷克式一挺,队伍里还带着个老乡,那个叶排长是东北口音,不对劲在哪?
为什么感觉不对呢?
一幕一幕仔细地想。
胡义突然站了起来,炉火光线里的眉头皱得很深,沉声对炉子边的十个人道:“把炉子灭了。”
“啥?”
大家扭着脖子回过头,愣愣地不解。
“我说把炉子灭了,快!”
胡义重复了这句话,几大步掀开门帘进了里屋,不顾周晚萍和徐科长的纳闷眼神,到了桌边一口吹灭了油灯,霎时屋中陷入黑暗,只剩窗口的幽青,和窗外的绵绵雨声。
“你这是……?”
徐科长的语气十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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