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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命均明确,故刘氏舅母并无为刘氏定亲的权力。”
何光逢连连颔首:“有道理。
刘氏与徐员外的婚约非父母之命,原本无效。”
舅母怒了,冲上前直斥道:“刘娥一派胡言!
她家与秦王若真如此亲厚,怎会衰败到要来我家容身?所谓秦王要为她订亲,一定是她编造的谎言!”
刘娥转朝舅母,从容道:“我父亲战死沙场后我母亲与我远离京城,与秦王疏于联络,母亲病来如山倒,无时间先修书秦王托孤,是以我落到如今这般田地。
若舅母不信,大可亲自去京城问秦王。”
舅母又气又急,一时又不知该如何辩驳,怒指刘娥:“你,你……”
然后又转而面对何光逢,拍胸道:“县令切勿听她狡辩!
她是我养大的,婚事就应该我来做主!”
苏易简见状,又镇静地道:“即便无秦王之事,刘氏父亲不曾留下遗命,依据大宋律法,刘氏的婚事也应该先由刘通一脉房族尊长决定,而不是她的舅母。
不知刘家小娘子可还有叔伯尊长么?”
刘娥答道:“有的,我有个叔叔在太原,当时叔叔年纪尚小,无力照顾母亲与我,母亲才回娘家的。”
何光逢双目一亮:“刘通这位兄弟,可是名叫刘述?”
刘娥道:“正是。”
何光逢朗然一笑:“我也是太原人,倒也认识刘通这位兄弟……”
他不再多言,旋即目视众人宣布,“根据大宋律法,若有父亲遗命,刘氏的婚事由秦王来定,若无,则由其叔父来定,轮不到她舅母做主,所以徐员外纳妾无效,即日起,刘氏恢复自由身,不必回徐家。”
刘娥与龚美目露喜色,苏易简亦微笑,只有徐员外与刘娥舅母大为失望,相视一眼,都忿忿不平,满脸不甘。
何光逢转顾徐员外:“你回去向刘氏舅母讨回礼金,此事作罢。”
刘娥舅母立即像被火燎一般惊跳起来:“县令!
可不能这样胡乱断案呀……”
何光逢拍案:“此案卷宗,自有法司检断,容不得你在此处质疑。
退堂!”
刘娥与龚美朝何光逢施礼告退,其余众人也在衙吏驱赶下离去。
最后苏易简见庭中再无他人,遂轻声对何光逢道:“何叔叔决案果断,易简佩服。
只是方才叔叔说认识刘通的兄弟,却是大为不妥。
依据大宋律法,断案官员须与涉案人等完全无关,若有亲嫌关系便须回避。
叔叔若认识刘通兄弟,会有包庇刘氏之嫌。
将来检法官核查卷宗,有可能会以此为由退回重审。”
何光逢扬手一挥:“贤侄过虑了。
这些乡野小民哪懂得这些,检法官的事你无须担心,我自有分寸。
庭上我那样说,不过是为了肯定刘氏的说辞,塞住徐家和刘娥舅母的嘴。
我也是看你为了帮刘氏急于出头,才为她说话的……你处处提大宋律法,却又可知,你目前布衣白身的,若按律法,又岂能在庭上帮腔分析案情?”
苏易简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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