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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一些贵族或是富商,穷人则更在乎自己的孩子能否入选,因为只要入选,小孩就算做是教廷的神职人员了,不仅包吃包住,他们的父母还会得到一笔可观的遣散费。
这笔钱足够一个在生存线上挣扎的贫民家庭一举跨入小康的行列。
但成功入选的说来说去也就这么多,没过多久,人们便自发总结出一个规律,那就是,被选中的孩子们,没有一个是不漂亮的。
难道光明天赋与长相挂钩?
没人敢明着说出来,但人们总会以长相是否漂亮,来推测某个小孩能否成功被神父收下。
按照这样的猜测方式,十次里至少有九次是对的。
不多时,欧文神父便领着刚刚那对母子出来了——山羊小镇分教廷并没有收下这个孩子,却仍是给了他和他的母亲一点食物作为辛苦费。
母子俩难掩失落。
但她们还是谢过欧文神父,然后飞快地离开了,生怕入夜后会被坏人盯上,抢走这本就不多的食物。
欧文神父关上门,将分教廷内部与这周遭格格不入的贵气遮掩住,现在,整条街道再次恢复了它脏污下流的本质。
而一旁摆摊的几个妇女终于看完了戏,颇有些意味犹尽的咂咂嘴,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没卖完的货物,准备收摊回家。
只是收摊的间隙,还要对刚刚的一幕发表些个人评价:
“看吧,我就说,他没戏。”
“这个小孩其实已经很漂亮了,但还是比不上三天前的那个。”
“那当然了,我是见过他的,有史以来最漂亮的孩子,别说咱们山羊小镇,或许放眼整个瑰夏公国,都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长相了!”
·
他们口中那个最漂亮的孩子,叫做阿廖沙。
阿廖沙隐约还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家里的生活也是比较富裕的。
但因为他与别的孩子有那么一点不同,使他的父亲并不喜欢他,连带着家里的下人也忽视他,甚至会在夫人的默许下,欺负他的母亲。
是的,阿廖沙的母亲并不是他父亲的夫人,而是一个养在小院里的情妇。
而他也并非是父亲唯一的孩子。
自他出生后,原本还颇受父亲宠爱的母亲因为他身上那些不详的征兆,而被父亲厌弃,某次在夫人的指使下,一个女仆企图给年幼的阿廖沙喂食皂粉,被阿廖沙的母亲发现,她忍无可忍,带着阿廖沙和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珠宝银钱,逃到了山羊小镇这个法外之地。
母子俩靠变卖财物,在小镇的边缘小心生活着。
只是后来,母亲患上了肺结核,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只剩下年幼的阿廖沙。
他拿着母亲留给他的那一点银钱,请求附近的牧师将他母亲安葬,然后自己跑到了分教廷门口,挥舞着拳头敲开了大门。
大门打开,一束光将阿廖沙的眼睛刺得生疼,他赶忙捂住了脸。
直到一道威严的声音问他,为何敲门,他才缓缓放开手。
阿廖沙惊奇地发现,并不是分教廷内有什么刺眼的光,而是里面太干净了——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白色的穹顶,白色的墙。
目之所及,一切都是纯白的,间或点缀着珠宝黄金,这些物品反射出的日光明亮耀眼,难免让一直生活在下等环境里的阿廖沙觉得眼睛被强光冲刷。
同样震惊的还有开门的欧文神父。
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孩子,即使衣衫褴褛,脸颊上还有脏污,却依然难以掩其美貌。
欧文神父微微俯下身,温和地问道:“孩子,你多大了?”
“八岁,我快满八岁了……现在还是七岁多。”
阿廖沙谨记母亲离世前告诉他的话,如果分教廷的神父问起,任何人问起,都要咬死自己八岁不到。
因为教廷只招收八岁以下的孩子成为预备神官。
其实再过几天,阿廖沙就要满十岁了,但他遗传了母亲的纤细骨架,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小上一圈。
正好像是七八岁大的样子。
听罢,欧文神父更满意了,他仔细地询问了阿廖沙的家庭情况,在得知阿廖沙已经是个孤儿后,毫不犹豫地收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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