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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祖上也是镇守北境的将军,俞家世世代代是北境离风里的鸟儿,家的归宿就在那高高的城墙之后,无论我们飞的多远,总是要回来的。”
俞子毅不知从哪里拔了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叼着。
陆隐忧转过头望向他,轻佻地问道:“俞将军是准备给陆某讲睡前故事吗?”
俞子毅大笑起来,往后躺倒在草地上,月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他脸上,带着青草香气的微风从丛林深处吹来,陆隐忧突然感觉到了俞子毅方才所说的“归宿”
二字。
俞子毅:“六百年前,我们向妖族发起了抚西之战”
说了半句话,俞子毅才想起去看陆隐忧的脸色,但还没来得及转头,就听陆隐忧的声音响起:“我知道,然后呢?”
俞子毅问道:“你你那时在山中吗?”
陆隐忧还是没心没肺地笑着:“在。”
“那有没有波及到你所在的地方?”
“那样的乱世,谁人又或者是谁妖能够偏安一隅独善其身呢?我也不能,我那时只是一只还未修成人形的畜生,只记得惊慌失措地四处逃命了。”
俞子毅很庆幸:“还好你活着。”
陆隐忧好像没听清:“你说什么?”
俞子毅冲他哈哈一笑,大了点声:“我说,还好你活着。”
陆隐忧笑了一声,随后好像舒了什么心结一般,与俞子毅一同躺倒在草地上。
等到俞子毅功成的消传回昽元德那处时,与之一同到来的还有沿海的战报。
昽元德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纸,好像要将上面的墨迹看出花来。
杨鹏在他身边待命,说道:“朗日七万兵力在北境,十五万偷渡东海。
东海沿岸六城失守,皆血流成河伏尸百万,东宁危在旦夕,殿下,是时候做出决断了!”
昽元德心中犹豫不决,他按下手中薄纸,再从桌岸上拿起另一份有些褶皱的信,其上写着几个字:
金瓯无缺,乃得志焉。
杨鹏再次劝道:“殿下,为君者切忌瞻前顾后。”
昽元德啪的一声将这八个字拍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斜着眼瞥向杨鹏:“杨鹏,你是幕僚,不是太师。”
杨鹏顿时如缩头鹌鹑一般低下头退后两步闭上了嘴巴。
尔后好一阵,才又听到太子殿下竟然有些颓废的声音响起:“让子毅镇守曲春,李玄开道驰援,蔡归和其余人不动。
八百里加急让陆隐忧速来见孤。”
昽元德用尽了最后一口气,仿佛有意惩罚自已,将这口气统统憋在最后一句话里,他青甲之下的脖颈隐隐约约爬上了青筋。
手下将土皆领命退去。
杨鹏是最后一个,昽元德叫住了他:“杨鹏,父皇就是打算将孤逼至绝地对吗?父皇不会允许一个优柔寡断情深义重的太子坐上那个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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