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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序没有拿走外套,反而一手撑着窗台,探身向前,另一只手抓住把手,将打开的窗关上。
青年高大的身躯倾覆地靠拢过来,几乎以一个环抱的姿势将他禁锢在他怀里。
瞿清许的身子登时从头僵到脚。
他怔怔抬起头,鼻尖刚到青年的下颌,连闻序颈侧青色的血管、皮肤上细小的汗毛都清晰可见,近在咫尺的手臂肌肉贲张而流畅,对方身上还带着运动过后蓬勃的、温热的气息。
以及一种淡淡的、凑近了才能嗅到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瞿清许呼吸一滞,抓着衣襟的手立时缩紧,纤细的手指微微打颤。
闻序关了窗户方才撤身,却没急着后退,仍在原地站着,二人的距离还保持在一个有些暧昧的、快要交换呼吸的距离。
心里怦然跳得越来越快,瞿清许下意识咬了下唇瓣,强装镇定地抬眼。
“披着吧。”
闻序垂眼,目光在瞿清许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上停留片刻,嘴唇小幅度动了动,“场馆太大,关了窗也很冷。
给你冻出什么病来,我可赔罪不起。”
瞿清许张了张唇,却依旧失语。
闻序终于倒退了两步,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没有看见瞿清许的身体陡然垮了一般松懈下来。
“现在的麻烦不在于谭峥,”
闻序总算恩赐一般率先开口,把话题拉回正轨,“他和陈泳的交易是双向的,这也就意味着检察院需要让警方配合,至少要让他们出具调查令——”
“闻序。”
青年停下话头,转过脸来,对上瞿清许漆黑的眼睛。
从侧面看上去,瞿清许双腿细长而直,身体线条更加凌厉、素简,唯有裹在闻序外套里的上半身更显消瘦,有种惹人怜爱的脆弱感。
瞿清许并没有插科打诨的神情,不加掩饰地盯着他。
“你练拳击看起来很久了。”
他问,“这是你的爱好吗,还是习惯?”
理智告诉闻序应该忽略这个问题,可或许眼前人的磁场太奇怪,竟就这样推动着他脱口而出:
“是遗憾。”
瞿清许眼底闪过一丝深沉的光。
“也是因为……他?”
闻序阖了阖眼。
“小的时候,我只会和同龄孩子在街头打野架。”
闻序靠在椅背上,“我忘了自己遇到他的契机,也忘了六年前,五·三一的那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我总是感觉,假如当时我能更强大一点,或许就能保护他,也不至于和他走散。”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有段时间,我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一家律所实习打工,可为什么会来,又为什么想要成为一名检察官,这些过往我统统想不起来。
后来我才明白,但凡是我缺失的记忆,都和他有关——我猜说不定就是因为他,我才想要做检察官的。”
闻序说着耸耸肩膀,笑了一声:“那段时间我身无分文,别说保持治疗,连活着都很艰难,只能到处打工,一边利用一切零散的时间学习,好不容易攒够了报考费用,第一次考试又被走后门的富二代挤掉了名额……后来我那个医生说,如果我没有错过最佳治疗期,或许早该想起来自己忘掉的那个人了。”
闻序回忆着,无奈地摇头:
“最高检的考试我参加了好多次,每次都差那临门一脚,便被有后台的考生捷足先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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