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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晏清姝和裴凛离开,摊子更加热闹起来,叫喊、唏嘘、起哄声此起彼伏。
旁观、踟蹰、加注、沉默……
欲丨望像森林里匍匐前进的菟丝花,绞杀着参天巨树、纤细幼苗。
被欲丨望裹挟的人生如蝗虫过境后田野,万军踏破的孤城。
你赌的是万分之一的运气。
他赌的是你孤注一掷的失神。
晏清姝颠了颠手中的小玩意儿,问裴凛:“你常来这儿吗?”
裴凛摇头:“城里做大生意的人大多都认识我,不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所以我不常来西市,更别提盘螺街,也是前几日拉着他去山……额,听顾澜提了一嘴,才想着来这儿逛逛看。”
“怪不得。”
裴凛:“怎么了?”
晏清姝道:“其实方才那张字谜的谜底应该是甲骨文的‘三’。”
“为什么?”
“‘王’字竖着对折是‘工’,横着对折是‘山’,但‘山’的前提是必须掉个个,若是不旋转的话,它什么字都不是。
摊子上所有的字谜都是这般陷阱,他可以松松口说你对,也可以咬死了说你不对,总之你能不能赢全凭掌柜一张嘴。”
裴凛在手心划了划,恍然道:“原是如此,那掌柜的认识我,所以才不敢搞这些小动作。”
“其实我挺好奇这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晏清姝张开一直蜷着的左手,手心上静静躺着一枚雪白的开心果,“这可是西番三十六国每年进贡朝廷的贡品,不应该会出现在庆阳才对。”
盘螺街有好些新鲜玩意儿,大多都是晏清姝不曾见过的。
晏清姝状似无意的抛接着手中的开心果,实则每一次抛接的高低和间隔时间长短皆不相同。
红玉在此期间消失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然后又不经意的回到了晏清姝的身边。
“已经让人去查了。”
晏清姝将开心果抛给红玉,在裴凛的招呼下,又踏入了另一间铺子之中。
……
晏清姝以前也出过皇城,但多是为了祭祀、春耕大典、代天子巡狩等等,路线都是定好的,她没得选。
这还是她第一次自由的行走在府城的街道上。
晏清姝看得稀奇,时不时停下来观望一番,却从未上去凑热闹。
她的一言一行都是拘谨的,恪守礼节的,即便是在这样吆喝声、嬉笑声环绕的街道上。
仿佛这些喧嚣与她无关,她与这个世界隔着一层油纸,格格不入。
规矩这种东西,终究是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裴凛见状,便带着她专往人堆里挤。
“既然来了便要凑凑热闹,总在外围遥遥望着和身临其境参与,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红玉和裴修赶忙跟上。
每个摊位钱都摩肩擦踵,晏清姝与裴凛也不意外的撞在一起,但裴凛总是会在刚有所接触后就飞快的拉开一点距离,以环护的姿势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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