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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婵看向那妇人,目光温和,语气真诚,并无半点咄咄逼人。
那妇人却是眼神闪烁,手里紧紧抓着那块木牌,支吾道:“你……你是何人?问这些做什么?”
玉婵见她面色古怪,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忽而察觉她那双分外白皙细嫩的手指,以及指甲上尚未来得及卸掉的蔻丹,再看那她身后那两个破门的男人,虽然面黑,却生得尤为健壮,全然不似他们自己口中的普通庄户人家模样。
玉婵轻轻捻动着手指,视线在人群中逡巡了一圈,果真叫她看出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这时候人群中已有人认出了他们。
“那个老儿正是济世堂的管事,那小女子是……是邹大夫之女。”
那妇人身后的两个庄稼汉闻言相互交换了个眼色,看了眼玉婵身后的几名护院,有些举棋不定。
又见他邹家只派个不经事的小丫头出来顶事,想来已经无人,又撸起袖子,梗着脖子做出凶悍状。
“怎么的?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还想打人?”
刘管事一手提着锣,一手叉着腰上前,母鸡护崽似的将自家姑娘护在身后。
“你们只管先回答我家姑娘的问话。
否则,我们立马报官。
到时候叫你们聚众闹事,私闯民宅,数罪并罚。”
那两个汉子一听说要报官,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正想着该如何应答,却听刘管事又喝问道:“快说,快说,令堂到底害的什么病?”
两个人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风寒。”
“中风。”
底下一片哗然,两汉子对视一眼,登时便慌了神,又立刻齐齐改口道:
“中风。”
“风寒。”
刘管事冷哼一声,铛的一声再次敲响手里的锣,面向众人扬声道:“各位都瞧见了吧?这两位口口声声嚷着是济世堂治死了他家那老娘,却连自家老娘得的什么病都说不清楚。
我看,且不说到底是不是我们济世堂治的,有没有这么个人都成问题。
诸位,有些人眼见着邹家遭了事就想着浑水摸鱼,趁机捞上一把。”
他眯着眼,锐利的目光扫过方才那几个跟着起哄的人,拍着胸脯子道:“除非从我刘全身上踏过去,否则谁都别想欺负邹家人。”
底下众人见状也忍不住面露羞惭,方才那些不明所以便跳出来帮腔不嫌事大的更是灰溜溜地闭了口。
刘管事很是扬眉吐气地扬了扬下巴,看一眼见状不妙要趁机溜走的几人,厉声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快将他们绑起来送官。”
护院们一拥而上,将这三个并那两个小儿齐齐捆住。
几个人又是哭天抢地地一番挣扎,口口声声嚷着:“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济世堂仗势欺人,屈打成招。”
玉婵微微蹙眉,弯腰拿手帕擦了那妇人面上的一层黑灰,露出底下那张白皙细腻的真容。
底下人看得又是一片哗然,其中倒有几个常年混迹勾栏瓦舍的将人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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