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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侍郎哭到一半,打了嗝问:“苏御史这是何意?”
苏晋打了个揖道:“罗大人与邹大人既将大局交给下官,那么下官首先应当保证礼部今日不再闹出人命。”
罗松堂原还奄奄一息,听苏晋这么一说,挣扎着看了邹历仁一眼。
邹历仁会意,泣道:“苏御史烧了这些有何意义?若三殿下真来找我礼部麻烦,我等纵然不吊死,也可撞死,溺死,那刀抹脖子死,左右是将死之人,难道还要精心择个死法不成?”
话音落,苏晋还没答,则听公堂外忽有一人道:“邹大人此言差矣,你们礼部,难道不是最讲究一个死法?”
伴着这声,一前一后走进来的竟是沈奚与柳朝明。
沈奚弯下身,一勾手拾起一根麻绳,笑嘻嘻地道:“溺死要择有水的地方,抹脖子虽干脆,但一刀下去人就超生,连个话都留不了,撞死也是一闭眼的功夫,可倘使没死成反撞成痴傻,岂不赔进后半辈子?唯有上吊,前前后后一出安排,摆凳子绑绳子,最能折腾,若叫人拦了,哭闹个三天三夜都死不成,说不定还能等来个菩萨心肠,救人于苦海。
邹大人,我要是礼部的人,我也选上吊。”
邹历仁被沈奚堵得说不出话。
柳朝明看了一眼地上的麻绳与矮凳,言简意赅地吩咐了一句:“烧了。”
不多时,太医院的医正来了,先为罗松堂请了脉,见无大碍,又开了个补气养生的方子,着人熬好药送来,说道:“罗大人虽无大碍,但年事已高,这么吊一回,实在有伤根本。”
又顺道为邹历仁号了脉,也说:“邹侍郎忧伤过度,亦不可操劳,若能回府休养数日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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