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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还是名副其实的国公之后,定要将这里每个发出嘲笑之声的人皆惩罚个遍。
可她现在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落魄郡侯之女,她没那个能耐了。
何楚云无奈,做不到的事她便无需去想。
况且这人又不是真的俞文锦,她作甚如此动气。
可,实在太像了……
锦奴似乎感受到了这首席上的华贵小姐看了他好几次,也抬起头瞧了她一眼。
两人的视线不经意般碰到一块,锦奴似怕得罪了贵人,立刻低下了头。
锦奴几曲奏完,场上乐器换了筝,他便退到一角坐着。
感到他的回避,何楚云若有所思,随后接着打赏众人时令喜灵给他传了话。
‘若想报答,到梅园西侧小门寻我。
我等你到未时三刻。
’
随后何楚云装作揉揉额头,对吴铭慧说自己饮了两杯酒有些头晕,想去散散酒意。
吴铭慧关心道:“姐姐可有事?要不要唤个大夫过来瞧瞧?”
何楚云轻轻摇头,姿态优雅,头上的钗挂都没晃,“不用了,我出去走走便好。”
吴铭慧未做他想,平日里何楚云确实不喝酒,今日却是出奇地喝了两杯。
想来是吃醉了,便接:“那姐姐当心。”
下方歌舞尽兴,何楚云站起身也没太引起注目。
离开前,她瞟了一眼那个安然落座的琴师。
意思他应该懂。
何楚云亭亭立于梅树下,回过头见到徐徐而来的人,顿时笑逐颜开,嫣然一笑。
“我就知道你会来。”
锦奴双手交叠置于胸前朝她妥善拜了一礼,随后直起身来。
“今日多谢小姐相助,锦奴无以为报。”
见此状,何楚云唇角的笑缓缓下落。
她没有接话,而是拿起方才从喜灵那要回来的玉佩,递给锦奴,示意他再仔细瞧瞧。
锦奴接过玉佩,凝眸细视,眸光闪动,似有波澜翻动,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他瞧了片刻,又将玉佩捧在手心双手奉还,他低着头,目光不离地面,不与她对视,卑微姿态尽显。
“此玉质地上乘,确实罕见。
不知小姐给奴瞧这玉佩是何意?”
他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何楚云虽见他这生分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真的不是他……
她有些后悔自己邀了他来这相见。
他只是一个与俞文锦长得相似的奴隶,她可是堂堂国公之后,怎会纡尊降贵做这等事。
这滋味儿不好受。
何楚云向来高傲,即便是面对儿时比她身份更甚的俞文锦也不曾行那上杆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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