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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楚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是发自真心。”
锦奴没忍住又笑了一声,似乎被冷气呛到喉咙,他捂着胸口咳了几下。
何楚云连忙皱着眉头帮他拍背。
“怎地了?”
锦奴想起自己昨晚咳得几乎无法入睡,嗓子是他的旧疾了,一到冬日就犯。
本想说无事,但看着她关心的目光,眸子闪了闪,不知怎地,来了句:“染了风寒。”
他眼中还透露着一丝紧张。
好像在赌此刻何楚云会不会立刻将他推开让他滚。
奴隶染了风寒,可是要离贵人远些的。
何楚云听罢眉头却皱得更深,语气间透露着懊悔,“怎地没传话告诉我?若是知道便不让何度雨今日召你们过来了。
你今日难得无事,还能好好歇歇。
用药了吗?”
锦奴暗自舒了口气,道:“是奴对不住小姐,奴是个没用的,无端生病,若让小姐也染了风寒奴的罪过可大了。
奴这身子,哪配用什么药。
能活着便是福气了。”
何楚云嘴唇抿成一条线,她不爱听这些。
这种话,俞文锦从来都不会说。
她声音冷了下来,听起来有些责备:“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不许再讲这些妄自菲薄的话。
我不爱听。”
她语气降得突然,锦奴似乎吓得发楞。
她不想凶他。
于是缓了两口气,又盯着他真挚地说道:“你在我面前并非什么奴隶。
我待你好,你也要待自己好些,莫要辜负了我,知道吗?”
锦奴听她的话低下了头,又抬起,眼中含着一层泪:“可我,可我如今就是奴隶啊,小姐。”
何楚云不知道他突然发的什么情绪,却也耐着性子,又道:“你记住,我再说最后一次,奴籍又如何,我从不曾瞧不起你,又待你这般真心。
你若是再嫌弃你自己,与嫌弃我有何两样。”
锦奴轻轻歪了歪头,眼中的那滴泪到底没有落下,被风吹回了眼底。
“好,奴记得了。”
何楚云满意地笑笑,“这才好。”
她手上给锦奴顺着气,眼中揣着一丝无奈:“唉,你若不是吟湘坊的乐妓便好了。”
锦奴缓好了,示意她不用再给自己顺气,想握上她的手,最后也只是抓住了她的袖口。
“奴也想。”
何楚云看着他,“我本想赎了你,可你如今在吟湘坊也是称得上名号,我何家虽然面上风光,实际却并什么底子,我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何楚云笑着,眼里透着兴奋,“锦奴,你想离开吟湘坊吗?”
锦奴眼眸低垂,缓缓点了点头,“想又能如何呢……”
何楚云道:“锦奴,你虽是奴籍,但命由己作,福自我求。
极力以赴,自能得其所愿。”
锦奴嘴巴张了张,道:“小姐,您的意思是……”
何楚云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锦奴,你攒攒银子,届时我们用这笔钱以何度雨的名头将你赎到何府,如何?”
锦奴愕然片刻,半晌,他点点头,似乎被她口中的‘我们’戳进了心窝,郑重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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