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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又笑起来,眼锋收敛,眉眼都疏阔,很显轻佻。
“是他辜负我。”
“我现在是脾气变好了,要还是以前那种暴戾性子,我就一定会叫你们知道,什么叫两败俱伤。”
“四郎,你的话真的使我生气了。”
很委屈的语气。
说完话,她转过身,欢快地跑过桥,像一只轻灵的雀。
寒昼久久地在原地站着。
见到钟浴,寒晳很高兴。
“濯英姊!”
钟浴斜倚在门上,一双笑眼。
寒晳朝钟浴走过去。
钟浴还是倚着门,仿佛离了门站不稳似的。
寒晳就道:“可是累了?”
钟浴道:“你家好大。”
寒晳笑着道:“我是住的偏些,辛苦濯英姊了。”
说着执起钟浴的两只手,扯着她往内室去。
钟浴在榻上躺了。
寒晳坐在她旁边,问:“濯英姊怎么来的?”
又说:“该早叫她们告诉我的,我到门前去迎。”
钟浴呼出一口气。
“我坐兰姿的车……小孩子到底不可靠,今日我是领教了。”
“兰姿也来了?她在哪里?既然是她带了濯英姊来,怎么濯英姊你一个人过来?她竟不陪着?这也太失礼!”
钟浴坐起来,朗声地笑,道:“你可饶了她吧!”
寒晳愈发好奇,“到底是怎么了?”
钟浴道:“先不要提她,我是为清微你来的,我听说清微你正择婿,不知道选哪一个,愁得很,可有此事?”
寒晳忍不住苦笑,“濯英姊不要取笑……”
钟浴忽然叹了一口气。
寒晳就问:“濯英姊因何太息?”
“要是别的,我大可助你一把,咱们一起拣一个好的,可我既厌姓梁的,又恶姓齐的,清微你可真是坏运!”
既厌姓梁的,又恶姓齐的……
如今天下,姓梁的和姓齐的……
寒晳失笑。
她难免要问:“为什么呢?”
她还想问的更细致些,厌的可是南义的梁?恶的又是否中阳的齐?
但是不能问,真要问了,未免有轻视之意。
她会问那么一句,是因为她是真的好奇,但她其实也知道,眼前人未必肯答。
果然,被问的人笑着道:“这里头的仇怨,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讲清楚的,你要问我,我只能讲,我如今这个年纪,又总是在路上,难免遇着一些人或事,使我心里带恨,我又是个狭窄心胸,记住了就不肯忘,这才到如今地步。”
寒晳笑问:“濯英姊心胸狭窄?”
钟浴点头以作应答。
寒晳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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