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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将另一把草药递给瞠目结舌的江初照。
略一分神,惊见江初照也学着自己,要将大把草药也塞进嘴里,慌截下他:「你你你很醉么?」
「没你醉。
」至少他还站得稳。
「那、那你嚼一两片就成,这苦、苦得很。
」谷競川刚靠近他一步,又吓得后退,想与他保持距离,免得自个做出甚么不得了的事。
江初照却一个箭步凑得极近,急道:「你确定有摘对解酒草?舌头可会发麻?讲话都结巴了。
」不是误食毒草吧,这可怎生是好?
谷競川本来已经心神不宁,这下又让他凑得极近的精致容颜迫得心如擂鼓,险些一掌推开他,定了定神才缓缓道:「真是解酒的。
」
江初照瞧了他半晌,看他确实无恙,放下一颗心,也丢了两片草叶入口咀嚼,苦得皱眉瞇眼。
两人对视一会,忍不住笑起来。
谷競川搀扶着江初照,让他靠坐于一株松树旁,这才跟着坐在他身侧,想起那日与贺友之一齐用力压着创口,好半天才把血止住,心有馀悸:「我说你真够狠的,几乎要把腿都刺穿了。
」
江初照倚着松树,不晓得自己当天多危急,还呵呵笑道:「不狠一些,要是真晕过去可不得了,白忙活一场。
」顿了顿,想起甚么又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你让我去端庆王府的。
」毕竟劝他穿女装的可不是单大人。
谷競川一愣,转过身着急解释:「我没有,是他们瞒着……」
「我知道。
」江初照轻拍他手,安抚道:「你提着剑冲进来时,我就知道了。
我都还没发信号,你就找上门来了。
」他当时多开心,旁人让他去也没什么,可若换了谷競川,他总觉得难以承受。
谷競川看了他好一会,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他:「你是不是急着攒钱成亲?」否则好端端的,干嘛提调营升迁这档事?
江初照不知他想甚么,摇摇头道:「我确实要攒够钱才成亲,但也不急于这一两年。
」
谷競川正想再问,又听他接着说:「多亏将军帮忙,这些年我的奉例连升好几级,也没花甚么钱,平日看的书还跟你借,省下不少。
钱票我都交给雪霏保管,一来是她心思细,二来……说句不吉利的,要是我有个甚么,至少她还有依靠。
」
谷競川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初照和房里那位已经这般好了,他听了这些应该替初照开心,却不知为何感到洩气,就像稍早那样憋得慌。
「将军打算何时成亲呢?」
这问话把他的心思拉回来。
他成甚么亲?
谷競川淡声道:「我这辈子都不打算成家。
」这句话是每回爹唸叨他成家时,他一面转移话题打哈哈,一面在心里偷着乐说的;今日在初照身边真正说出来,不只不乐,还莫名觉得沉重。
江初照看他一副难受的模样,觉得很不忍心,想了一下,温言宽慰他:「你别丧气,小姑娘大概是不好意思当着人说出来,或者,她没想过用另一种方式看待你,那甚么,近水楼台先得月……」他说到这噎了一下,想起将军那匹马有个很好听的名字──"追月",这回听到二小姐的闺名,算是甚么都明白了。
他咬了咬唇,接着把话说完:「下次你若回去……」又咽下一口气,感觉声调平稳许多,「回去的时候,找个只有你俩的地方,跟她好好表明心意,她会明白的。
那甚么,精诚所至,金石……」
「等等等等……你这会在说啥,我怎么听不明白?」谷競川截下他断断续续的劝慰,神色愕然地瞧着他。
「我在给你建议啊,你…你喜欢二小姐不是么?」江初照慢吞吞回答,看他瞠圆了眼,忙安抚他:「我没跟任何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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