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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吝俭脸上笑意更深:“朝中权奸,不知何人?”
苻缭舔了圈有些干燥的嘴唇,仰起头自然而然与他对视。
“殿下作为摄政王秉政已久,难道还不知朝中豺狼虎豹?”
他笑了一声,“若是如此,殿下也太过疏忽职守。”
奚吝俭略微敛了笑容,迅速瞥视旁边一眼。
苻缭心道不妙,身上突兀地轻松下来。
疼痛感倏然散去大半,唯留几分余感与酸麻无力。
他碰了碰,最难受的地儿已经清晰地压出一个印子。
奚吝俭睥睨一眼旁边的季怜渎。
“过来。”
像主人对宠物一般。
季怜渎低着头,不敢有半分怠慢,跪在地上缓缓地向奚吝俭身后爬过去。
“孤和你说的话,没听进去?”
奚吝俭轻声细语,“耳朵不中用就剪了,做孤的人又无须听他人之语。”
季怜渎身体微颤,死死咬住牙:“殿下,优季知错。”
苻缭皱眉。
“不要这样。”
他忍不住出声。
奚吝俭抬眉,藏着几分挑衅:“世子,他现在还是我的人。”
却见苻缭脸上是淡淡的难过忧虑,没有半分愤怒。
“那就把他当人看。”
他道。
苻缭知道自己该异常抓狂,像原主一样,有和奚吝俭拼个你死我活的气势。
他只能昂起头,似是对奚吝俭嗤之以鼻般,以挽回一点原主的人设。
他做不到。
如今的每个细小的举动,逐渐堆积,终会到爆发的那日。
那时已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清的。
若想避免之后的悲剧,越早改变奚吝俭越好。
他定定回以奚吝俭目光。
悄然而至的沉默在苻缭预料之中。
奚吝俭忽然轻笑出声:“好,说得好。”
“没想到今日竟有意外之喜。
看在世子的面子上,孤暂且放过他。”
奚吝俭话锋一转,“看来世子向龙王爷讨教策马之道,也自有一套说法了。”
奚吝俭说的是市井之人对他投池自尽的笑称,意味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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