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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向往权力,眼界就越窄。
越好拿捏。
苻缭能在逸乐宴上反应如此迅速,便说明他对如今官场不是一无所知,总不能在情爱这方面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一样,眼睛一眨就被人勾走了。
奚吝俭摩挲着扳指。
当然,兴许他真的只是单纯喜欢季怜渎。
就像父亲厌恶自己,是因为有一个企图除掉宦官的母亲。
他对自己反复无常,最终厌烦,便是因为这个前提。
无论自己如何讨他欢心,仍是相看两厌,最终还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世道就是这么简单。
有人心中弯弯绕绕,便也有人一腔热血。
是自己不愿相信一个如此特别的人,也免不了俗,栽在情爱之上。
既如此,他要怎么断定自己也随他去便好。
见奚吝俭不语,苻缭当他是不愿承认,便没再继续说他。
“我知道季怜渎有目的。”
苻缭思虑再三,道:“他与我说的话只是为拉近关系,殿下当是知道他对我没有特别的感情。”
占有欲归占有欲,这些事奚吝俭是清楚的,他只是怕季怜渎另寻庇护。
而对于其他人,只要脱离了与季怜渎的关系,奚吝俭实际上并不在意。
苻缭没想到的是,听了为自己开脱的话后,奚吝俭动作一滞,似是气笑了。
眨眼的工夫,他陡然逼近苻缭,抓着他扔到椅子上,摔出一声巨大响动。
苻缭感觉自己磕到了椅背,好在椅背够大,并没被转角磕到,只是有一阵钝痛幽然而出。
“那你来说,季怜渎费尽心思跑出去,是为了什么?”
苻缭从没有如此近地与奚吝俭对视过,就连先前栖在他身上,也只是身子接触紧密了些。
而如今,他能从奚吝俭幽深的瞳中看见自己他眼里的模样。
不恤人言、不识好歹。
自己的眼里,也尽是他双目微红的模样。
一改往常的泰然自若,紧盯着他的目光像是要把自己活剐了都不够。
苻缭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斟酌片刻后开口道:“他是想快些摆脱宦官,见到官家,病急乱投医了。”
奚吝俭陡然打断:“你自己信么?”
苻缭第一次感受到世人口中所说的,那个从孽海里爬上来的阎罗。
只被他看了一眼,便知道逃不掉了,脑海里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连一点活下来的希望都没有。
奚吝俭只是撑在椅子的把手上,却也足够让苻缭如同被锁在椅子上一般,一动也不动。
苻缭发觉自己的声音开始发抖,腹部难受起来。
“我知道,他不应该找我。”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连官家都没见过,父亲也不同意我与他来往,他不该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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