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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是真的觉得心碎,明明先前她与姑娘那么开心,睡在一起商议,回到老太太身边之后,要如何过活。
会如何幸福。
可因为覃氏,这场梦……碎了。
容枝枝深呼吸了几口气,眼底猩红一片,眸光冷得像是一条沉眠已久的蛇。
她看着夏语道:“你回去吧,今日我只当你没来过,你也只当没与我说过这些。”
夏语磕头:“多谢容姑娘体谅!
奴婢告退!”
她匆忙起身离开。
朝夕看着她的背影,还是有些生气:“姑娘,您先前那样帮她,她却不肯作证……”
容枝枝摇摇头:“她到底是齐语嫣的人,肯告知我这些,已是报恩了。”
朝夕:“那……那此事!”
容枝枝唇角勾了勾,笑容却冷得令人心惊:“此事,自然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玉嬷嬷小声道:“可是姑娘,老太太临终前,与您说……叫您不要为她报仇的。”
容枝枝:“此事我自会与祖母交代,东西且先不用收拾了。
玉嬷嬷,你将和离书送去户籍处,先将我与齐子赋的婚事消了。
但你注意,给那办事的小吏一百两银子,叫他隐瞒此事,莫要对外言说。”
玉嬷嬷是个明白人:“姑娘的意思是,叫外人和齐家人,都以为您还没与齐子赋和离?”
容枝枝:“不错!
但依我大齐律法,婚事在户籍处何时消了,我便与齐子赋何时没了关系,日后齐家即便被抄家,也连累不到我。”
玉嬷嬷听得心头一梗,便知道姑娘是想下狠手了。
她开口道:“姑娘,您真的不再想想吗?”
她实在是心疼姑娘,才这样的年纪,就要把自己陷入恨火之中。
容枝枝:“覃氏害死我祖母的时候,她可曾想过?”
玉嬷嬷噤了声。
容枝枝又吩咐了朝夕一句:“你回一趟容家,叫父亲先别来,我晚些时候会回去见他。”
朝夕:“是,那姑娘您打算……”
容枝枝没有回答,独自披着雪白的狐裘,脸色苍白地出了门,玉嬷嬷不放心,也只敢叫几个仆人,在远处悄悄跟着。
接着玉嬷嬷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和离书,忙是取了银子,避开了侯府的人,匆匆往户籍处去了,得早点叫她家姑娘在律法上跟齐家无关。
容枝枝捂着自己剧痛的心脏,一人走到了容老太君的坟前。
她沉默地跪了好一会儿。
才终于艰涩地开口:“祖母,枝枝听不了您的话了。
您在天有灵,应当也听到了,齐家人不是无意害死您的,他们家是故意的!”
“祖母,您知道的,我自小身怀恶骨,五岁的时候,我随您返乡探亲,路过山野去摘果子,一匹母狼误以为我要伤害它的幼崽,咬了我一口。”
“我勃然大怒,下令叫人打死那匹狼,活埋它所有的幼崽。
是祖母您阻拦我,您说将那匹狼打一顿就算了,它也不是故意的,其他的就不要做了,我听了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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