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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的一番话,银儿不说话了。
王婆拍了拍闺女的手,她对这件衣服是极为满意的,毛料倒还是其次,她看重的是那青布面,厚实耐磨还不易脏,可不得穿几年呢。
母女俩出了门,王婆笑道:“这几天左眼皮老跳,我就说是要来财,昨天祥老爷托人来合八字,一出手就是五两银子,今儿这袄子还给打了折扣,里外一算,倒还赚了二两!”
银儿也高兴:“剩下的银子整好买膏药,马上入冬了,娘的膝盖可别再闹毛病了!”
“膏药哪天再说吧”
,王婆道,“老毛病了,贴不贴都那样。”
说话时街角起了喧哗,好些人围过去看热闹。
王婆赶紧拉着银儿凑过去,扒拉开围观人群,里面却是她们家那高墙大院的贵邻,戚大娘和柳平。
这娘俩正围着个蓬头垢面的小妇人拉扯,银儿仔细一看,这小妇人身量不高,穿着身白布袄裙,可不就是刚才兴记那小哥打探之人嘛。
王婆看了眼银儿,示意她别说话,自己越众上前,道:“诶呦,这不是柳大娘子么?天可怜见的,这是怎么了?”
戚氏一看是王婆,啐了口道:“怎么了?犯了疯病,一大早不认人了,满嘴净说胡话。”
王婆看向静临,一张白净的小脸被披散下来的头发挡了大半,俩秋水似的眼睛也上冻了,看着木呆呆地,乍一眼看上去真有点像是犯疯病。
哪个闺女嫁到柳大郎家都得疯,王婆心里叹息,却又无能为力。
这是人家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的。
“三秀,你快把她扛起来,可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事急从权,陈平还救过落水的嫂子呢,柳平心里劝说自己,弯腰拉起静临两只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上,双手抱住大腿,一用力——人是上去了,可柳平没站稳,向后栽了个倒仰。
围观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戚氏臊得要死,又不舍得当街骂儿子,只好又和柳平一起,一左一右将静临拖走了。
围观的大多散了,各自去忙自己的营生,只有半大孩子无事,嘻嘻哈哈地跟在后面打闹。
静临的鞋被青石板路磨掉了一只,被那群孩子宝贝似的捡起来,艳红色纤纤细细一只,你扔给我、我扔给你,在空中飞舞个没完没了。
银儿皱起眉头,“娘!”
王婆其实心里也不落忍,快走几步到跟前,一伸手从一个光脚的小花子手里抢回鞋,破口骂道:“猴的小崽子,滚回去玩你妈的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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