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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年大哥帮阿奶立了牌位,逢年过节祭拜,她在天之灵该是安息,我回不回乡也没多大意义,你尽管回莫要多思。”
喜月轻笑,不意外她会这样说。
欢儿也看着她笑,自打被捡,她两人朝夕相对,眼见要分开月余,还没走已经开始舍不得。
又想到回来后不久各自要成亲,再像这样吃睡同住就难了。
上前搂抱住喜月:“你定要平安归来,保重自已。”
喜月同是舍不得她,两人抱的紧紧的:“我自会小心,你们也都好好的。”
葛家气氛亦如是,收拾齐一应物什,县里镇上奖赏的十五两银子都让葛天冬带着,就怕路上有个急需。
穷家富路,这一行只叫他注意安危,花销多些也无所谓。
该住店住店,该雇车雇车,吃饱穿暖,平平安安去,平平安安的回。
初五这日一早,杜巧娘等人来镇上送行,葛家同是全家出动。
临别殷殷交代不断,是十万个不放心。
赵春兰抱着满儿,与杨应和道:“家里这些老小,你一定要平安归来,有事托人捎信回来,别让人惦记着急。”
她说完杜巧娘立即交代:“遇上刮风下雨,别急着赶路,也别怕花钱,挑安全的脚店住,把喜月看牢了,照顾好天冬。”
宋常富也交代:“与人相交留三分,莫轻信任何人,财不露白,别多管闲事,更不要路见不平,你们三人安危最要紧。”
徐氏拎着两坛子酱菜,硬塞到大车上:“用大油炒好封口,十天半拉月不会坏,吃食上注意些,外面不比家里。”
欢儿与喜月对视着笑,明明是归家,却像是远行。
赶车的车夫吆喝一声,喜月先上了马车,再探出头就见杜巧娘抹着泪,欢儿也红了眼眶。
鼻头发酸,强撑着笑道:“别担心,有大哥和天冬在,下个月就回来了,说不定还有外婆舅舅他们的消息呢。”
马车动起来,走出一段路,掀帘子伸头瞧,众人还站着未动。
喜月憋泪,深吸气吐出,挥挥手道别。
这感觉竟像逃难离家那日一般不舍。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把此地当作家。
马车行的快,两个多时辰就到了县城,喜月已把离家伤感情绪抛去脑后。
掀车帘瞧外瞧,城里与镇上果然又大不一样,路又平又宽,铺子更大更高。
连路上的人都比镇上多的多。
穿绸戴银,随处可见,很是繁华。
喜月如乡下佬进城,哪哪看着都新鲜,笑与葛天冬说:“也不知道县学在哪?”
“听人在说城东。”
葛天冬也没去过,只听人说起。
穿街换道,朝西行去,不一会就出了城,又走约二里路,就看到人来人往。
已然到了码头。
三人下车,付了车资,便拎着包袱行李往里行。
上了登船桥,便有揽客之人上前,问清行程,被引到一艘大船前。
年轻的小伙子引着上去,交船费开具水程票,上有标注姓甚名甚,年约几何,去往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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