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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小警察拿纸巾给她抹眼泪,好言好语安慰着,和谢淮天差地别的待遇。
小警察声音温柔得滴水,像在和自家妹妹说话:“你是不是被墙角那人骗过来的?身上的伤他打的?警察在呢,你照实说,别害怕。”
谢淮:“……”
女孩穿着卡通t恤、牛仔短裤、白色帆布鞋,一身学生打扮。
她皮肤白,乌黑的头发用丝带扎起短马尾束在脑后。
丝带是浅浅的天蓝色,下垂到肩膀,底边刺着毛边,衬在她白t恤的底子上格外亮眼。
从谢淮进门她就在哭,到他被警察拎走,她还在哭。
谢淮的脑壳被她哭得隐隐作痛。
不过也怪谢淮点背。
警察开门闯进来那一刻,他正站在床前,一手拿着钱包,一手捏着张五十块钱的新钞扔在床上。
语气不可一世,态度睥睨天地。
身上那股子败家二世祖的劲儿让人听着就牙痒痒。
他语气嚣张恣意:“钱我给了啊,你别哭了,像我虐待你似的。”
那张五十块钱,在四个警察八只眼睛的注视下打着旋儿轻飘飘落在凌乱被子上。
三秒后,谢淮听见市局那位经验丰富的老警察用笃定的语气下了判断。
“嫖.娼。”
老警察顿了顿,目光从谢淮身上略过,伸手指着女孩。
她半边脸颊肿起,嘴角青紫,锁骨上带着几条血瘀的擦伤。
老警察:“可能是强迫发生性关系,马上带回局里。”
……
谢淮刚要解释,听见带警察过来的会所领班在后面嘟囔:
“小费才给五十,也太抠了点吧?”
*
八月底。
夏夏走出火车站,被南城的大太阳晃了眼。
南城地处高原,四季如春。
正值酷暑的尾巴,天气却不热,空气中游离的清凉因子混入满城葱郁的草木味,钻进鼻子,暖融融又清爽。
夏夏将行李箱拖到路边摆好,坐到箱子上打开手机地图查公交线路。
南大在昌平区,离城区远,从火车站坐公交过去要一个半小时。
路边站了个身穿黑色绣服佝偻腰的老太太,她面前支个圆筒状的碳烤炉,碳上盖着片铁质方格网架,上面密密麻麻摆了十几个刮了皮的土豆,已经烤得半焦。
老太见夏夏目光落过来,满是皴皱的脸挤出一个笑模样:“啷给要买烧洋芋?”
夏夏听不懂她的口音,但大概能明白意思,她点了下头,指指个头最小的土豆。
老太利索地用帕子包起土豆,小刀一划剖成两半,在中间部分倒上辣椒面做夹心,笑着递给她。
夏夏付了钱,懒洋洋站在路边吃烧土豆,不好吃,但胜在便宜顶饱。
她眯了眯眼睛,漂亮的脸蛋浸染在初生的朝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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