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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极度的大男子主义控制欲,最讨厌无法掌握的东西,可偏偏他一生浑浑噩噩没有熬头,唯一能掌控的就是吴丽和夏夏两个仰仗他生活的女人。
一旦不能达到他满意,轻则摔锅碗瓢盆,重则抡耳光骂人。
夏夏被他逼着喝掉一大碗酸掉牙的山楂水,怕他再纠缠,拿起书包就出门了。
她在去考场的路上给平嘉澎打了电话,让他一会去药店给她买一盒止痛片。
在一起两年,她第一次开口和他要东西。
电话那头键盘声噼里啪啦,平嘉澎心不在焉应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午休时间考场不准进,夏夏坐在楼下的花坛边背英语作文,小腹一阵难耐的绞痛,让她注意力怎么也不能集中。
平嘉澎在开考前二十分钟才赶回来,周围的学生已经进了考场,只有夏夏还在外面等他。
他一身网吧沾来的烟味,刺得夏夏眼睛难受。
她问:“药买了吗?”
平嘉澎说:“忘了。”
夏夏静了好一会,抬眼凝视他:“你除了打游戏还会干什么?”
平嘉澎刚刚输了游戏心情烦躁,听她语气不好,自己火气也上来了:“你怪我?我提醒过你提前吃药你不吃,你从家过来那么多药店自己不买药让我给你买?”
“夏夏,你什么时候学会和我要东西了?”
夏夏站在六月正午的烈日之下,燥热的风拂过耳侧被汗水浸得湿透的碎发。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地站着。
在某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学校的风言风语都传进她的耳朵了,平嘉澎不可能不知道,他嘴上不说,但一定也曾经听过那些话。
——夏夏和平嘉澎在一起是为了钱。
如果没听过这种话,心里没有过疑虑,刚才那句话他不可能张口就来。
夏夏平静地问:“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的?”
平嘉澎赌气地说:“我就是故意的,行了吧?”
监考老师在门口催了三遍,夏夏转身进了考场。
平嘉澎和她在一个考场,刚和她闹了别扭,冷着一张英俊的脸,发了通少爷脾气,把书包扔在门外摔得震天响。
夏夏没有心思管他,试卷发下来时她已经开始冒冷汗。
腹部喝下去的酸水翻涌,眼前眩晕不止。
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痛楚,比平日痛得更厉害,仿佛有双手插进她下腹替她开膛破肚,又像有一万只推土机照着皮肤一寸寸碾过去。
夏夏趴了一会,监考老师来询问她的情况,她摇摇头,直起身继续做题。
考试进行了一半,夏夏终于撑不住了。
监考老师联系了救护车,她半是清醒半是迷糊,痛得神志不清。
耳边一阵嘈杂,她听见担架抬进来的声音,听见监考老师让考生安静的声音,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听见巡考官训斥着让人坐下的声音。
她废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担架旁平嘉澎的脸。
高考最后一天下午,她晕倒在考场上。
平嘉澎扔下做了一半的英语卷子,跟在医护人员身后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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